也還是要回到樂王暫住的宅子去。你鄧叔叔之所以不在家,就是去接人去了。”
其實本來是不用接送的。
但不知鄧傲后來與晉忻言說了些什么,那邊派來的人就說要公事公辦,至少在李昭身上是需要如此的。
所以鄧傲也只能拿著晉忻言親手寫下的條陳,跑到他暫住的宅子里找人了。
被鄧傲接過來的人,除了幾位大夫以外,還有晉忻言。
昨日離開時,還黑著臉的人,現在又變成了舊日慣于癡纏的模樣,緊湊在鄧霜的身邊,仿佛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
他看向阿蘅的眼神,也沒了從前的排斥,反而變得很平常,平常的好像阿蘅與路旁的花花草草沒什么區別似的。
鄧霜身為晉忻言討好著的人,或許還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
而阿蘅,更是一無所知。
她這個人,對外界的情緒是一點也不敏感。
除非有人將討厭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亦或者是直截了當的用言語表明了自己的厭惡,否則她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
等李昭和其他的大夫一一為鄧霜診過脈后,他們幾位醫者聚到旁邊,湊到一起討論著鄧霜身體里的毒素。
晉忻言先前還想過讓其他人將忘憂散給透露出來,但如今只吩咐那幾位知曉內情的府醫,管好自己的嘴,只一心一意的順著李大夫說話。
倘若李大夫能憑借一己之力,將他們幾人制成的忘憂散的毒素解除,那是李大夫有本事,他也不會怪罪其他人。
若是沒能解毒,那也沒什么好說的。
只聽天由命罷了。
然而在鄧霜的面前,他仍是淺笑著安慰道“欺霜,你別擔心。我已經寫信回去,讓皇兄送幾名御醫過來,到時候讓他們與李昭等人一起為你會診,總會有人能夠治好你的……”
李昭等人是在耳房中討論著鄧霜身上的毒,一墻之隔的晉忻言說了些什么話,他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也聽到王爺的話了,可別再藏著掖著了,要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不然等皇宮里的那些人過來,是要嘲笑我們的!”
在旁人的面前也就算了,但是只要想到還留在皇宮里的那群御醫們,李昭為數不多的勝負心就這么被激發了出來。
其他人互相看了幾眼,不清楚晉忻言此刻說的是不是假話。
又聽見李昭的催促之語,如果不是他們知道李昭對忘憂散的事情一無所知,恐怕就要猜測李昭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貓膩了。
不管是否被瞧出了破綻,他們這會兒也只是喏喏應著李昭的話。
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駁。
許是晉忻言日日跟著大夫一起上門,哪怕鄧霜始終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的態度也是始終如一,仿佛是彌補當年對鄧霜的虧欠。
久而久之,鄧霜的態度也確實軟化了不少。凌渡電子書
雖然還沒有像當年一樣和好如初,但已經能夠像經年未見的好友一般正常交流了。
莫城落下了第一場雪。
北地的雪紛紛揚揚,一夜之間,整座城都變得銀裝素裹,入眼皆是茫茫。
“初雪的時候就應該吃撥霞供啊!”
小姑娘的聲音驚醒了院子里的細犬,蜷縮在檐下的細犬迷迷糊糊的奔向小姑娘,一不小心卻撞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樹,風卷起樹上的積雪,嘩啦啦的灑滿細犬一身。
“青葉,青葉,快來把滿寶帶回房,它身上滿是雪花,吹了風以后會生病的……”
阿蘅蹲下來,用帕子將細犬身上的碎雪給掃了下去,但細碎的雪花在接觸到溫軟的皮毛后,很快就融化成了雪水,將滿寶身上的皮毛都打濕了。
在積雪落下的瞬間,鄧霜與晉忻言就已經從樹下走開,也只有阿蘅與細犬才被積雪濺滿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