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時分,祖父也可憑借令牌,進宮直面當今圣上的。
阿蘅總要多做些準備的,如果她攔不下想要去溧水游玩的兄長,那她也可以請求祖父派人守著阿兄。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要再失去任何親人了。
書房之中忽然一片靜默。
溫老太爺看著阿蘅前一刻還在說著話,下一刻就魂飛天外的模樣,本是要摸著胡須,無聲的笑上兩下。誰知他的手剛碰上胡須,就瞧見阿蘅面露哀色,似是陷入夢魘之中。
他不免看向溫桓,想要問他是否知道緣由。
溫桓沒注意到祖父的眼神,他只瞧見了阿蘅的不對勁。
月前他就曾在自個院子里瞧見阿蘅擔驚受怕的模樣,今日又瞧見小姑娘滿目凄涼。若不是阿蘅自病重之后,就一直沒出過房門,身邊又每時每刻都有人守著,他都想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將他們家的小姑娘偷偷換了一個。
然而平日里的相處,又不見小姑娘有任何異常之處。
只是偶爾……
偶爾的時候,小姑娘會露出不合時宜的情緒來,或是害怕,或是悲傷,且都不是她應該會有的情緒。
溫桓輕咳了兩聲,見小姑娘依舊陷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便在祖父不贊同的眼神之中,湊到阿蘅的面前,伸手掐了下阿蘅的臉頰,語氣如常的道“我們還在說著話呢,怎么又突然發起呆來了,這樣隨時隨地喜歡走神的習慣,可不怎么好哦!”
臉上的異樣很快將阿蘅從遐想中喚醒,她甚至來不及思考自己現在身處何地,就下意識的將湊到她面前的大腦袋給推到一邊去。
如若不是耳邊的聲音很是耳熟,她恐怕就會改推為揍了!
猛一回神,面前突然有個大腦袋,確實挺可怕的。
溫桓被推開了,也不惱,他又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打趣的看著小姑娘。
果然,小姑娘臉紅之后,半天也沒說出個解釋來。
溫桓在小姑娘低頭時,同溫老太爺交換了個眼神,爾后又低聲哄了小姑娘兩句,今日的這場談話也就到了結束的時候。
三人又在垂花廳用過晚飯,溫桓便護送著阿蘅回了小竹樓。
只是將阿蘅送到住處后,溫桓卻沒有接著回去自己的院子,而是又轉頭回到了溫老太爺的五柳居。
彼時書房還亮著燈,溫老太爺正坐在紅木書桌前,等著溫桓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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