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北境一戰(zhàn),唐庸派出四名精通匈奴語的將士混入匈奴運糧隊,成功燒毀了匈奴最后一批糧。
四名勇士明知此去必死無疑,但毅然決然,視死如歸,他們給了匈奴大軍致命一擊,自己卻也尸骨無存。
回京后,唐庸上奏朝廷,皇帝對四名勇士的家眷厚加撫恤,賞銀賜地。
按理說,以他們敢死隊烈士親眷的身份,朝野上下無人敢惹,怎么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唐庸經常跟幾位嬌妻說起北境犧牲的兄弟,她們自然聽說過吳迪的名字。
得知跪在眼前的婦人是吳迪的遺孀,俱都肅然起敬。
趙嬋兒趕緊扶起婦人道:“嫂嫂快快請起,有話進去說!”
謝玲瓏也拉起了跪在一旁的男孩,俯身拍了拍他膝上的塵土。
婦人不料幾女如此禮遇,既感動又心酸,抓著嬋兒的胳膊泣不成聲。
嬋兒幾女領著母子進了府,圍觀百姓才戀戀不舍地散去,都有些失魂落魄。
母子二人安座,謝玲瓏又吩咐準備茶水點心,才憤然道:“怎么回事?誰敢欺負嫂嫂一家?”
吳迪四位勇士與別的烈士又有所不同,功勞既大,又有敢死隊做靠山,誰敢欺凌他們?
婦人聽幾女一口一個嫂嫂,心中百感交集,既為丈夫自豪,又傷心不已!
她泣聲道:“這幾年承蒙二爺和謝大人胡大人的關照,我吳家過得還好,直到……”
“謝大人胡大人?”
謝玲瓏忍不住道:“嫂嫂說的謝大人胡大人,莫非是謝玉和胡大莽?”
婦人點頭道:“正是。二爺逢年過節(jié)總會差人送些東西到我吳家,謝胡兩位大人還數次登門,我吳家上下感恩不盡!”
幾女都不料這幾個男人平日大大咧咧,倒如此細心,男人之間的情誼她們并非全然了解。
謝玲瓏好奇道:“你既然認得我弟弟和胡大莽,怎的不先去找找他們?”
謝玉和胡大莽在朝堂的勢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少有他們擺不平的事情。
婦人傷懷道:“只因欺負我吳家的人來頭太大,天底下恐怕只有二爺管得了,也只有他肯為我們吳家做主!”
幾女都面如訝色,連謝玉和胡大莽都管不了,這樣的人恐怕已不多了吧?
謝玲瓏神色有些凝重,她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婦人猶豫了下,道:“是杏妃娘娘的母家……”
聞言,幾女心里都打了個突。
杏妃娘娘深受皇帝寵愛,月前又懷上了龍?zhí)?,她母憑子貴,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若真是杏妃母家與吳家為難,此事倒當真棘手,謝玉和胡大莽也未必斡旋得了。
但幾女深知唐庸的性子,別說杏妃,就算是皇帝做得太過分,他也得剛上一剛。
想通了這個關節(jié),謝玲瓏便道:“嫂嫂只管把前因后果說來,只要占理,二爺和敢死隊兄弟絕不會袖手旁觀!”
“多謝幾位奶奶!”
婦人原本也心存疑慮,見謝玲瓏說得如此正義凜然,才松了一口氣。
她起身對幾女盈盈一拜,繼續(xù)道:“先夫戰(zhàn)死北境后,朝廷賜下了數百畝良田,公公又購置了些產業(yè),這幾年我吳家過得還算寬裕。
誰知一個月前,李家看中了我家的田地,找上門來,竟要低于市價七成強行購去,公公自然是不從,鬧了個不歡而散。
沒成想,又過了兩天,衙門的捕快找上門,以勾通匪類的罪名把我公公抓進了大牢,至今音訊全無,生死不知。
緊接著李家又派人踏平了我家的田地,數百畝莊稼毀于一旦,兩個小叔上前理論,反遭毒打,一人至今昏迷不醒,另一個被打折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