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他回到城鎮,走了幾步便在街面上看到兩道有些茫然無措的人影。
其中一人好像受了傷,將胳膊搭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
那個人影他太熟悉了,與她相似的人曾經陪伴了他六年。
他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追了上去道:“徐小姐,你怎么來這里了?”
徐情回過頭,看到是唐庸,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了唐庸的胳膊。
她這一激動,牽動了傷處,臉色一陣發白,眉頭也深深地皺起。
她道:“見到二爺實在太好了,我們迷路了,天又黑了,回城已經來不及,正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呢。”
她一副泫然欲泣又楚楚可憐的樣子,配上她那張絕美的臉,真的是誘人犯罪啊。
待她平復心緒,唐庸抽回了手,道:“你們主仆不好好待在流火城,怎么會出現鶴仙鎮?”
又上下打量了她道:“你受傷了?”
徐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丫鬟彤兒道:“今日制衣坊休沐,小姐聽說仙鶴鎮不僅景色美,今年收成也極不錯,就想過來瞧瞧。
不料途中迷了路,又崴了腳,趕到這里時天已經黑了,客棧又沒人,如果不是遇到城主,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為了維護治安,流火城一直嚴禁百姓離開當地,近幾個月才放松了些,得批文后可以走親訪友。
流火城各縣鎮的客棧至今沒有開放,不過各城鎮有專門供各級官員住宿的驛館。
唐庸道:“你們是怎么從流火城出來的?”
徐情愣了愣,低頭道:“是我央求阿咔讓城衛放的行。”
唐庸道:“這樣做太魯莽,你們兩個女子,要是遇到危險可怎么好?還有阿咔,真是皮癢了!”
主仆二人低著頭,一副任憑發落地模樣。
唐庸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加以責備了,他道:“罷了,你們隨我去驛站,明日一起回城!”
徐情小聲道:“多謝二爺……”
然后就一瘸一拐地靠近了唐庸,生怕把他跟丟了似的,彤兒也趕緊跟上,扶住了她。
隨從似乎也知道這位顯圣公的作風,不敢打擾他的好事,刻意拉開了與他們的距離。
徐情緊緊低著頭,沒有說話,但唐庸可以聽到她略顯急促和紊亂的呼吸聲。
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好聞的香味。
走了兩步,徐情忽然發出小聲的呻吟聲,若不是知道她受了傷,光聽那聲音,是個男人都要想往別處想。
唐庸停下腳步,皺眉道:“傷得重么?”
徐情搖了搖頭,道:“不……不礙事……啊嗯……”
唐庸:“……”
唐庸長出了口氣,道:“扶著我走吧,驛館有藥,一會敷上。”
說著伸出了一條胳膊橫在徐情身旁,徐情望著眼前的胳膊怔了怔,然后扶住了他的手腕。
她一手扶著彤兒,一手扶著唐庸,艱難地往前走,不一會就滿頭大汗。
但唐庸卻并未有其他表示,比如背她什么的,只是盡量放慢了腳步。
眼見這樣走下去實在太慢,唐庸讓親衛去百姓家里借了輛板車,將徐情拉到了驛館。
唐庸先將徐情送回房,又給了找了些藥,本想去找個郎中,徐情卻堅稱不需要?
吩咐驛差給她們準備飯菜后,唐庸才吃了些東西回到自己房間。
剛躺下不久,便聽到彤兒敲門道:“二爺,小姐疼得厲害,您可以給她看看么?”
世人都知道顯圣公醫術無雙,她來求助倒也不奇怪。
片刻后,唐庸打開了房門,他道:“帶我去看看。”
徐情正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