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在北境的這支兵奴兵馬,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流火城。
流火城身為顯圣公的大本營,各高級將領的家眷都在城中,防衛想必極其森嚴。
可匈奴人戰力之彪悍人所共知,當年曾于短短數月內連下北境十八城,如果讓他們奸計得逞,對顯圣公的打擊可想而之!
這個假設著實嚇了愛怡妲一跳。
她看向泰安道:“顯圣公神機妙算,想來不會毫無防備?!?
泰安沉吟道:“若不是我在城主府發現了匈奴人,也不會派人留意北面的動靜。這支兵馬來得毫無征兆,顯圣公未必有所察覺!”
愛怡妲憂心如焚,她沉思了片刻,道:“有沒有法子把消息遞給顯圣公?”
泰安道:“兩軍對壘,營中處處都是巡邏的隊伍,想要派人進入彩星城,比登天還難!”
“好!”
愛怡妲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道,“你連夜通知族中首領,明日我們便南下直奔烏石城,無論匈奴人攻打龜巖還是流火,我們都可以迅速支援!”
泰安默然不語,然后才道:“我庫爾族七萬大軍一旦出動,必定石破天驚!我們直奔烏石腹地,事先又未知會顯圣公,即便有盟約在先,怕是也難免引起他的猜疑。”
這的確是個問題,如果顯圣公認為庫爾人背信棄義,臨陣倒戈,下令各城阻擊,則庫爾人進退維谷。
愛怡妲道:“不管他懷不懷疑,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理,這不僅是為了顯圣公,也是為了我庫爾族的千秋大計!”
泰安長長地嘆了口氣,只希望顯圣公如傳說中的英明睿智,不會辜負圣子的一片好心。
愛怡妲心中暗道:“我與你夫妻一體,生死相依,你總不會信我要害你罷?”
第二日,李威再次組織敢死隊向流火城發起了進攻。
其時已是春末,天氣轉暖,陽光明媚,遠山郁郁蔥蔥。
然而彩星城外卻是肅殺一片,士卒們高舉的大刀長矛閃爍著凜凜寒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干涸的血跡染紅了大片沙地,殘破的尸身被夤夜而來的豺狼拖到了戰場邊緣。
“咚咚咚咚……”
忽然擂響的戰鼓再次打破了天地間的寧靜。
近萬名面如死灰的新兵手持木盾沖向彩星城,不少人跑著跑著便癱倒在地。
他們將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消耗無處不在的地雷,這注定是一趟有去無回的旅程。
然而他們沒有選擇,身后就是數千引弓待發的執法隊。
一旦他們稍露怯意,或是臨陣脫逃,立刻會被就地射殺。
“?。 ?
隨著一聲慘叫,一名嚇軟了腿的新兵被后來者踩成了肉餅。
其他士兵聽到這慘叫,只當又有人被執法隊射殺,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奪路狂奔,半步也不敢停。
后方的四萬人馬與敢死隊保持著十來丈的距離,也在慢慢地向彩星城迫近。
“砰!”
在距離彩星城百丈之遙時,終于有人踩到了地雷。
一人立刻被炸得四分五裂,仿佛平地炸開了一朵血肉之花。
周遭的數名士兵也連連哀嚎,顯然也受到地雷余威波及,身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隨著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慘叫聲,哀嚎聲,痛哭聲充斥于蒼穹,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仿若人間煉獄。
“不許停!繼續前進!”
“快沖!違令者死!”
“活下來的賞千金,封地萬頃!”
執法隊見敢死隊停滯不前,在后方又是威逼又是利誘。
“?。 ?
又是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