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向周大炮手中的人頭看去,果然隨著周大炮說完那句話,龍文添的眼睛居然緩緩地閉上了。
唐庸:“……”
眾人:“……”
唐庸默然道:“我雖曾與他同朝為官,但……好像從來沒見過他吧?”
又問謝玉胡大莽道:“我見過他嗎?”
謝玉搖頭道:“龍文添常年在外戍邊,應該是沒見過的。”
胡大莽也道:“沒印象了!”
龍文添:“……”
媽的!你們欺負我死了不會說話是吧?!
唐庸嘆了口氣,道:“龍文添的人頭就由周帥帶回去,好好安葬吧!”
周大炮擦了擦淚,跪地謝恩道:“多謝顯圣公!待罪臣葬了龍……文添,再來領罪!”
說罷,抱著龍文添的腦袋搖搖晃晃地出去了。
謝玉嘆道:“龍文添一代梟雄,雖然死前遭遇了親侄的背叛,但也收獲了周大炮的情義,也……也該瞑目了!”
幾人又開始商議接下來的部署,唐庸道:“進城后,我親率一支精兵南下,趁著雷瑞安與蔡駿飛兩敗俱傷之時,一舉拿下神京!”
謝玉和胡大莽都認為,此時出兵,正可打攻防雙方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親衛來報:“城中局面已控制住,城主和諸位將軍可以進城了!”
唐庸點了點頭,隨即讓親衛通知各部進城。
正要出發,流火城來報:“匈奴進貢的馬匹牛羊等物已進入北境,扶將軍已將鐵弗放了!”
唐庸道:“好。匈奴為禍北境多年,如此盛事,該讓百姓出一出胸中惡氣。在北境十八城張貼匈奴降表,再讓青云派人趕著馬匹牛羊示之各城。牛羊由各城官府分發下去,馬匹則全部送到白云城來!”
謝玉胡大莽等人都深以為然,數百年來,北境百姓都在吃匈奴人的虧,何曾從他們身上得過什么好處?
將匈奴進貢的物資分發給百姓,讓他們好好地揚眉吐氣一回。
唐庸隨之率領大軍進城,白云城雖破,可望著斜坡上堆積如山的尸體,他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以往每下一座城池,城中百姓皆是歡欣鼓舞,夾道相迎。
白云城卻靜悄悄的,百姓們鎖門閉戶,除了滿街的將士和降卒,幾乎看不到其他人。
胡大莽忍不住皺眉道:“看來龍文添挺得人心,百姓們對我龍家軍似乎不太歡迎。”
謝玉傷感道:“當年敢死隊進城時,那是何等盛況!想不到這一次……唉!”
唐庸也有些恍惚,他強顏笑道:“當年那間院子不知道有沒有人住著,可有派人去看過?”
胡大莽趕緊道:“當年各位世家公子住過后,那宅子就一直空著。直到龍文添進城,將它送給雷瑞安,不過雷瑞安的家眷已經另作安排了!”
唐庸點了點頭,笑道:“那宅子的確不錯,這回讓老胡先挑房間。”
胡大莽:“嘿嘿!”
眾人策馬徐行,沒人再說話,整個白云城宛如一座死城。
這時,隊伍前方的一戶人家忽然發出“嘎吱”一聲響,房門打開。
這聲脆響在沉寂的街面顯得格外突兀,隊伍為之一滯,親衛手握長刀,神色戒備。
隨之,一個白發老者拄著拐杖走到街邊,就地拜倒,額頭緊緊地貼著地面。
“嘎吱……”
“嘎吱……”
更多的門窗聲響起,有的人在窗口窺伺,有的人則走上街頭,如那老者一般,跪在地上。
只是他們都一言不發,說不出是歡迎還是恐懼,又像是在等著某種審判。
轉眼間,長街兩側已跪了數百人,而且還有百姓源源不斷地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