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法租界,林琛騎著腳踏車先來到比鄰公寓樓的市場。
騎著腳踏車在市場晃了一圈,確認安全,他才簡單的填飽肚子,來到齊泰的糖煙酒小店。
買煙付錢的時候,林琛將安德森醫生的名片混在錢中遞給齊泰。
“深田健的推薦,公共租界的安德森醫生為我戒鴉片癮,時間要求,查理飯店之約行動之后。”
林琛雖然說得很簡潔,但齊泰一看到名片,再聽到他簡短的介紹事情起因,齊泰就馬上明白了這張名片的嚴重程度。
齊泰當即點點頭,將名片混在香煙中還給林琛,說道:“我立刻啟用急情信箱,把名片上的內容上報,讓上峰馬上處理這個尾巴。”
林琛點點頭。
只聽齊泰又道:“今天晚上就是戒斷硫噴妥鈉藥癮的開始,你自己小心藥癮發作。”
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他咨詢過醫生,知道戒斷已經形成硫噴妥鈉藥癮的后果有多嚴重。
死囚之前注射的硫噴妥鈉的間隔頻率大約是二十四小時,也就是說,死囚在這二十四小時之內,要是沒有什么外因的刺激下,出現硫噴妥鈉藥癮的概率極低。
死囚出現的藥癮高峰,是在戒斷的二十四小時之后。
林琛笑道:“七點半之約,繼續唄!”
齊泰臉一黑,哼道:“我不想為你收尸!”
這個拿自己生命作為賭注的瘋子,絕不能給他好臉色!
“走了!”
林琛把柜臺上的煙和名片拿起,放在單肩包里,轉身就走。
……
返回公寓,趁著自己還能克制藥癮,林琛開始訓練自己的雙手筆跡。
全身心投入筆跡練習,不想去思考任何外物,讓他心平氣和。
一直到晚上十點的時間,林琛收拾了筆跡之后,開始恢復性鍛煉身體。
強度上去了,氣喘吁吁的林琛終于發現自己的心境竟然起了變化。
這個身體的變化,是隱隱傳來的滬市華界、郊外隆隆的爆炸聲、槍聲而誘發的。
戰爭還在繼續!
他這名替身潛伏者,至今對這場戰爭一無用處,還在每天的爾虞我詐中清理各種尾巴,還得每時每刻維持著一副虛假的人設,時刻如履薄冰。
林琛是一名穿越者,他對這場戰爭、和一場場戰爭知道很多多。
腦海浮現的,不僅僅是蘇州河界橋上一天更換數次的國.軍,還有無數這個時期的影像內容。
一名營長前一刻還在包扎傷口,下一刻就犧牲在沖鋒的路邊。
無數的士兵經過這名營長的尸體邊,并又沒有因為倒下的營長停頓,而是繼續向著前方沖鋒……
他的身體里隱隱出現一種渴望,痛飲侵略者血液的暴虐渴望!
啪~
林琛猛然間醒悟,抬手果斷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讓他暫時恢復了清醒,心里十分清楚是自己是怎么失控的。
長期注射硫噴妥鈉出現的藥癮,讓他開始出現了神經錯亂的暴虐渴望了。
要是他抑制不住這種隨時出現的暴虐渴望,潛伏就是一紙空談。
趁著清醒,林琛迅速去了一趟衛生間。
而后找來一根指頭粗細的麻繩,繞了幾圈形成活結,然后坐在沙發上,先把雙腳一套,拉緊活結,頓時他的雙腳就不動彈了。
最后用麻繩的另一頭纏住雙手數圈,用嘴角咬著麻繩,將麻繩拉緊,他又把自己的雙手給綁了。
之所以綁了自己,他是生怕硫噴妥鈉藥癮犯病的時候動靜過大,引起公寓樓層左鄰右舍的懷疑。
林琛相信自己,既然能生扛注射硫噴妥鈉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