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朱雀神女與之前仿佛換了個人,只見她出手如電,長劍揮灑處一片幽蘭之光,將睚眥緊緊罩住。那長劍仿佛非她手執,有若心出,隨念而動,任意為之。招式已無起承轉換,似是化去了招式,只有劍意。
風白從未見過當世有此等功力之人,即便師傅,恐怕也是望塵莫及,一時驚嘆不已,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他這一慢,場中便只見睚眥與朱雀神女相纏斗。風白插不上手,干脆站在一旁觀戰。睚眥已然發狂,雙目如血,巨劍殷紅,每一招必出全力,每一劍皆可開山裂石,然而卻始終沾不到朱雀神女的半點衣襟。
這樣又斗了近百合,睚眥前胸被朱雀神女劍尖劃傷。朱雀神女彈身躍開,道“睚眥,我不想再跟你打了,你快把狴犴放了吧。”
風白一聽急了“神女切莫手軟,睚眥作惡多端,留著他也是禍害,快速速將他砍殺了。”
不料朱雀神女道“我只答應你來救狴犴,其他的事我管不了。”
風白無言以對,只覺得朱雀神女迂腐頑固,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而睚眥知道不敵,生怕朱雀神女又再發難,便趁二人說話之機,一個騰身,來了個溜之大吉,瞬間飛出了院外,逃之夭夭。
風白嘆息一聲,無比的惋惜,遂找了一名府中的仆役詢問狴犴的所在。仆役搖頭不知,風白以為他有意隱瞞,遂嚴加質問,仆役仍是搖頭,自言昨日國師是只身回府,并無他人。
風白料想睚眥將狴犴藏在了城外的某處,便隨著睚眥逃去的方向追出,若是能找到睚眥,則極有可能找到狴犴。
朱雀神女見風白飛出,便跟了上去,兩人飛出數十里,早已沒有了睚眥的蹤影。風白有些沮喪,朱雀神女本可以制服睚眥,然后逼他交出狴犴,卻就這樣被他逃走了,致使狴犴至今下落不明,實在是可惜之至。
朱雀神女知道自己犯了錯,便叫風白先回狴犴的洞府,她一個人再去找找,若找到睚眥,必定將他制服,逼他交出狴犴。
風白心想眼下無計,雖然自己也可以去找睚眥,但是即便找到了,自己也打不過他,反而可能送命,便干脆回去等著。朱雀神女可以化身為鳥,找尋起來,比自己用凌虛術輕松多了。念及此,風白便依言回往苦海。
回到苦海,風白在狴犴的洞府中等到將近日落,才見朱雀神女回來,卻是沒有狴犴的任何消息。風白甚感失落,坐在洞中一言不發。
朱雀神女感覺氣氛尷尬,便打破沉默道“狴犴雖被睚眥打散了元靈,想必并無性命之憂。”
風白本不想應,但還是道“神女,莫非天界沒有是非善惡?”
朱雀神女一愣,知道風白仍是怪罪自己,便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在天界,終日只是陪侍在王母娘娘身側,并無人世間的這些紛爭。今日你叫我對付睚眥,我是第一次拿劍傷人,我原以為他知道了厲害,便會把狴犴交給我們,誰知……”
風白聽她言語中有悔意,便想將此事略過,畢竟她是天界之人,天界玉宇澄寰,不似人間這般臟污,她生性率直,坦蕩磊落,放走睚眥也確實是無意之舉。
只是放走了睚眥,風白心里怎么說都十分遺憾,一時間無法高興起來。放走睚眥,一是狴犴生死難料,二是睚眥必定繼續為害嬰童,風白想起這事,便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算了,只要狴犴前輩無性命之憂,我們遲早會找到他的。”風白勉強裝出釋然的樣子道。
朱雀神女卻仍然感覺到了風白的不快,徘徊了一陣,忽地自腰間取出了一顆藍色寶石,正是玄天靈石,道“這顆靈石你先拿著吧,雖然未能向狴犴證實你的話,但我想你確實是受到狴犴的指點來找我要靈石的。”
風白認真地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接下,畢竟,朱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