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元子雖然以一敵二,但正如他方才所說,金鷹此前被呼蘭三圣的亢龍大法所傷,傷口雖然初愈,卻根本不敢使出多大的勁,生怕把傷口掙裂。這樣就只有銀鷹在全力抗敵,丹元子非但沒有窘迫之相,反而步步緊逼,漸漸占到上風。
只見丹元子一柄長槍舞得呼呼作響,挑、刺、掄、掃、壓、搠,可謂招式繁多,逼得雙鷹根本近不了身。槍尖所向,遇石毀石,無可阻擋。
但聽嗤的一聲,金鷹一個躲閃不及,被槍尖掃中了大腿,傷口深入寸許,鮮血直迸,立時退了開來。銀鷹一見,知道久戰必敗,便喊道兄長快走,我來殿后。
金鷹聞言,不敢逗留,當即瘸著退往通道出去。銀鷹邊打邊退,也往通道退出。丹元子的長槍在通道施展不開,有心想擊傷銀鷹,卻無可奈何。
金鷹退出洞去,化作巨鷹展翅高飛。銀鷹亦化作巨鷹,隨后跟上。丹元子展開身形,往雙鷹逃去的方向狂追,只見他速度奇快,瞬間消失在了高山之中。
風白和蒼耳看著三人遠去,呆了一陣,便坐在了洞口的石頭上。蒼耳面有愧色,道石龍,對不起,讓你丟失了寶劍。
風白搖了搖頭無礙,遲早會拿回來的。
坐了一陣,風白望著遠近重重疊疊的高山,山尖上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不禁想起了在天山絕頂時與師傅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可惜那已成為了過往,如今環首四顧,一片寂寥,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悵。
他嘆了一氣,道蒼耳,我要下山去了,從今往后你要靠自己存活了。
蒼耳愣了一下,道你是因為丟了寶劍生我的氣嗎?
不,風白搖頭道,我下山去正是要尋回寶劍。
好吧,只是……你能否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風白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承認我并非來自孔雀海之西,不過我的真實身份不重要,以后我們可能沒機會見面了,你多保重。
重字一出,風白騰身一躍,往山下疾奔而去。
風白一路往南,一直奔到了烏拉草原。放眼望去,原野茫茫,自己卻不知該往哪去。他自問為何下山,思索半天,僅僅是因為方才在山上心里不痛快。如今下得山來,卻又沒有明確的去向。
草原上清風微拂,風白佇立良久,又想起自己被師傅訓斥的一幕。自己和師傅在覓羅仙宮八百載,在天山絕頂五百載,一千三百年的時光,相依相隨,甜甜蜜蜜,莫說被師傅訓斥,便是一句嗔怪之語,師傅也未對自己說過。
想不到如今為了一個金甲大王,師傅便惡臉相向,且不說自己并未捏造謊言,便是真的撒謊,師傅也應該看在師徒情深的份上等閑對待,又怎可如此狠心出言相訓?
風白越想越痛,胸中積郁難吐,心中一悲,眼淚便滾落下來。他好想放聲大哭,哭完了,便忘卻此事,然后找到逍遙娘娘,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拿回自己的元靈,再找到絕隱老仙奪得靈石。待一切完成,將靈石交給昆侖大仙他們,自己便隨便找個地方過清靜的日子,閑云野鶴一般逍遙自在,無掛無礙。
想到這里,他向著遠處聲嘶力竭地大喊了一聲,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待哭完了心中的悲屈,風白站起身,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重整心緒,掐指推算了一下逍遙娘娘的去處,便往東邊去了。
東去不過小半個時辰,已到了犬戎部牧民的放牧區。只見牧民們的帳篷似遭到了惡意的毀壞,皆傾倒破爛在地。且有陣陣小孩的哭聲傳來。走近細看,地上躺著不少尸體,皆是成年男性,小孩們正圍著尸體哭泣。
風白一詫,環顧四周,除了小孩,便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婦人,并無半個年輕女子,便連十幾歲的女孩也不見了。不用說,是遭到了敵人的襲擊。只是這里方圓二百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