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真子嗖地飛起,長戟一劃,戟尖藍氣驟閃,自左向右斜斜地掃向了風白。
風白急忙腳下彈起,再順勢縮起雙腳,向藍氣劃過的軌跡相反的方向疾速翻轉身軀。待躲開了藍氣,風白也不落地,凌空運氣一蹬雙腳,便如河中的蝦子一般,瞬間將身子蹬直,同時右掌急推,自掌心打出一粒及細小的碎冰。
嘶,碎冰發出尖銳的破風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擊離真子左肩。離真子一驚,只因這粒碎冰極細小,若被打中,難免不會破了自己的煉氣。
情急之下,他忙將長戟一橫,用長戟的鐵柄去擋這一粒碎冰。他滿心以為精鐵打成的戟柄定能將這粒碎冰擋住,誰知嗤的一聲脆響,碎冰竟然直穿戟柄。
幾乎同時,卜的輕響聲中,碎冰已鉆破了他的煉氣,侵入了他的鎖骨,又穿透鎖骨,從肩骨出疾飛而出。離真子左肩一疼,手中的長戟嘩地掉在了地上,左手忍不住一陣顫抖,幾乎無法自控。
這粒碎冰雖然極小,卻瞬間穿透了精鐵打成的戟柄、煉氣、鎖骨、肩骨四道障礙,當真令人難以置信。但也正是細小,當風白賦予它萬鈞之勢時,它便具備了無法估量的力道。若換成大一些的碎冰,則可能只是將離真子的戟柄打斷,卻無法再繼續前行。
離真子怔立在地,兩手均已無法自由活動。他不得不認輸,再次艱難地將靈石取出,對風白道我輸了,這個靈石還給你。
風白走過去,也不擔心他還能使什么詭計,即便能,自己也有煉氣護身,再不濟,還有夸父的精氣護體,便伸手將靈石拿了過來。
離真子搖了搖頭,也不管地上的兵器,轉過身,垂著雙手向一側走了。
離真子一走,天風也招呼逍遙娘娘離去,逍遙娘娘跟在天風身后,卻回頭看了風白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風白將靈石揣起,看了一眼師傅,覓羅仙子面露微笑,極為欣慰,一是風白順利將紅色靈石奪回,二是風白力克強敵,不論修為還是實戰技法,都已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莫說中州,便是加上東海、南海、冰洲、西疆,有此造詣之人也是屈指可數。
風白轉向踏雪和吟風二仙,道拜月和拈花二位仙子讓我轉告二位,她們已經先行回往瀛洲了。
二仙一聽,略顯意外,稍作商量,便也決定回往瀛洲。她們最后望了襄龍大仙一眼,那眼神中有愛、有恨、有無奈、有哀怨、還有失望,隨后喚來坐騎,便離開了當地。
覓羅仙子這才對風白道快給襄龍服一粒仙丹,方才他為了救我,被天風和逍遙娘娘打傷了。
風白也猜到襄龍大仙是被天風和逍遙娘娘打傷的,只因他身上并無利刃留下的傷口,絕無踏雪和吟風二仙打傷的可能。二仙顯然已經消除了對襄龍大仙的一些惱恨,否則襄龍大仙受傷之時,她們完全可以將他殺死。
情之一字,最是紛繁復雜,欲理還亂。
風白見師父傷勢未愈,襄龍大仙又受了重傷,便決定就地搭建一個避風之所,供大家棲身。他在一個雪坡下將泥土掏空,弄成一個洞穴,又用樹枝木棍擋在洞口,只留一個進出的小門,這樣簡單的洞屋便形成了。
三人同處一洞,卻難免有些尷尬。襄龍大仙因為覓羅仙子而受傷,覓羅仙子自然不能對他不管不顧,少不了一些噓寒問暖。風白雖知師傅心向自己,但是襄龍大仙這樣糾纏不休,叫風白沒有一點想法,也是難以做到。
最基本,自己和師傅之間多了一個人,總會有一些不自在,自己和師傅原本可以卿卿我我,現在卻只能循規蹈矩,越不得半點禮教。
風白覺得呆在洞中憋悶,索性到洞外吹吹冷風。到了夜間,還可以覽星賞月,外面雖然天寒地凍,卻分外靜謐,夜空深邃幽蘭,地面積雪皚皚,上下皆靜,倒也是一派神秘。
風白忽然又想起自己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