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晏風乍然聞言,按捺不住心神皆震,艱難咽口唾沫,心虛盯著毫發無傷的神秘男子,心底不免冒涼氣,念想蒼塵歌攔截他時的警告,這會兒想來不禁頭皮發麻,自我目光短淺,實屬活該。
焚晏風偷瞄一眼蒼塵歌等面露冷峻的幾人,倒真不愧有大家風范,轉過頭拱手頹廢道:“多謝閣下手下留情,焚某太過冒失,望閣下勿要見怪?!碧熳锫柭柤鐢[擺手,若非看在蒼塵歌的面子上,焚晏風估計這會兒要趴在地上待著呢。
經此一戰,再無修者忽略天罪的存在,老一輩都不得不驚嘆,神色微凝,驀地,一道嫉恨陰沉聲響起,率先擊破微凝氛圍。
“天大地大,勿要覺得打敗一個隨便跟下人動手的少主嫡傳就足以自傲,可笑至極?!?
天罪受人矚目,使得冥天幽既嫉妒又憤怒,劍舞的眸光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他身上,讓他異常惱怒。
天罪撇嘴冷笑,忽略似小丑般的冥天幽,余光有意無意巡視他右側的趙靈絕,眼底閃過寒芒,冥天幽突然性殺出來,估計此人沒少沖他耳朵吹風。
“倒不如冥皇殿下試試這位朋友的真實斤兩吧。”焚晏風聽見冥天幽所言,心中羞惱憤怒,冷漠刺激道。
“夠了,希望爾等莫要在試圖與我姐夫交手,否則,我不介意跟爾等交手?!?
龍卿曳時刻盯著天罪的卓越表現,回憶此前師尊的話,心下既驚又喜,她可不愿天罪過早暴露底牌。
她深知少陵帝皇的恐怖,即使生死境的老前輩也都甚為忌諱莫深,估計在場的年輕代可與之戰斗成平手的絕不會逾越兩位,她毫不期許天罪可戰勝少陵帝皇,但干涉接下來的沖突足矣。
龍卿曳深知小仙宮看似屬于兩族的婚宴,實則屬于諸多遺族門閥的斗臺,婚宴中的混戰爭斗早就在暗處醞釀,遲早都要爆發。起初,由于簫璇影的緣故,她不愿將天罪牽扯進來,但隨即考慮師尊所言,再算上他在帝皇仙近乎毫無名堂,于是迫不得已拉他進局。
龍卿曳衣袂飄飄似仙猶靈,瀲滟般余光含著歉意微瞥一眼表情狐疑不知掉坑中的天罪,但她卻未覺察少陵帝皇有意無意的窺探,同樣低估男子的嫉妒心,警戒性與霸道秉性。
少陵帝皇表情依然平淡含笑,可心底異常冰冷,使得身側的幾人都隱約微感涼意,血沫衣靈眸光彩流轉,長袖中緊攥玉手。
“堂堂吾族的少爺,竟自甘墮落在他人手下做隨從,我這做哥哥的倒不如廢了丟人現眼的兄弟?!?
似覺察少陵帝皇心中不喜,血破冷聲找茬,雖然血默衣實力不怎樣,可卻意外深得母族長老喜愛,若非他大哥血天乃嫡長,這最終的少主位估計輪不到他大哥血天,他一心想要幫大哥除掉血默衣與其母族人,特意施手段陰謀引誘血族老前輩拉攏少陵族,尤其借機將血沫衣這等美味獻予少陵帝皇,削弱打壓血默衣,穩定大哥的少主位。
“同樣低三下四,犬吠個屁?!毖锣托σ宦暎涞?。
“與少陵族合作乃吾族大勢所趨,吾乃少陵殿下的朋友,你呢?他人隨從仆人,少陵殿下若不介意,容血破失儀將敗壞吾族名聲的子嗣擒拿?!毖菩闹欣湫?,陰沉道。
“少陵大人,我弟弟不過一時糊涂,必然受此子威脅,才不得已而為之?!?
血沫衣聞言忍不住眼皮微抖,神色緊張,冷冷地盯望天罪一眼,弓腰恭敬解釋。
少陵帝皇慢慢收斂淺笑,冷淡環視四處隔岸觀火的諸族少主嫡傳,并未表態,血沫衣冷若冰霜,目光陰寒地瞪天罪一眼,強硬道:“默衣,隨我來!”
血默衣依然攙著灰熊,冷冽掃一眼血破,搖頭漠然拒絕。
血沫衣神色發寒,她不知男子究竟給他灌什麼迷糊湯,但她絕不允許她的親弟弟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