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仙圣域接壤北海嶼邊緣的一處林間幽谷,一間山澗村莊炊煙裊裊,由于戰(zhàn)爭還未降臨,以至于依然和諧安定,可明眼人可察覺村莊的異樣,或許由于男丁外出征戰(zhàn),以至于僅剩下些老弱病殘在山澗茍延殘喘。
一間甚為簡陋的茅草屋,愁斷腸背著裝滿干柴的竹簍剛回來,便又讓丁司汐罵得狗血淋頭,愁斷腸悲催黑臉,偷瞄一眼床上似人棍般仍然昏迷不醒的天罪,神情擔(dān)憂。
他這個狀態(tài)至今已小半年
天罪就跟活死人一樣,硬挺著一口氣堅持到現(xiàn)在,很多次,仨人都心驚膽戰(zhàn)都以為他要撐不下去,生命之火熄滅,卻又奇跡般點燃,頑強的生命力、意志力簡直駭人聽聞。
澹臺人早就在近小半年前便已離去,他仨人在此處安定住下,隱姓埋名躲避禍患,也已近半載。
很多時候,愁斷腸都想替天罪買副棺材,喂一枚毒藥,安樂死得了,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便讓丁司汐暴打,斗柒顏得知都小半個月都沒給他好臉色。
天罪表面的傷口皆已愈合,渾身干凈到極點,可見有人經(jīng)常替他清洗擦拭,可一襲長袍卻怎么也遮不住四肢僅剩一條腿的狼狽凄慘。
“上次讓你煉制的玄丹呢!”丁司汐手里攥著小辮子,橫眉冷對發(fā)問。
愁斷腸翻翻白眼,放下背簍,洗洗手,解釋道:“煉制好,卻絕不可服食,他如今的狀況,稍微多吃點五谷雜糧幾乎都無法消化。”
這時,面容疲倦的斗柒顏頂著黑眼圈從內(nèi)舍緩緩走出來,丁司汐狠狠瞪愁斷腸一眼,轉(zhuǎn)頭愧疚道:“斗姐姐,我倆又把你給吵醒了,你幾天都沒合眼了,快去再休息休息!”
斗柒顏抿著淺笑,搖搖頭,望一眼熟睡的天罪,龍熊一躍飛凌于床榻上,舌尖舔弄著天罪額尖,斗柒顏微微觸及他冰冷毫無溫度的皮膚,心中苦澀。
“我在暗處查探,近幾日,附近有些流寇土匪注意這處山澗村莊,估計再打這山莊的主意。”愁斷腸語氣平靜道。
斗柒顏眼底冷華流轉(zhuǎn),冷靜道:“什么道行?”
“一般的山頭起義軍,多數(shù)人修境尚在軒玄冥階、靈階,倒不足為懼。”
“即使不足為懼,最好也勿要節(jié)外生枝,阿罪哥現(xiàn)在真得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丁司汐柳葉眉微蹙,一臉憂慮。
他到底還要昏睡多久啊,小半年還不夠嗎!
仙圣域中央領(lǐng)域
李忘仙仙風(fēng)道骨,飛凌于一座霧靄繚繞的巨峰上,閉眼禪定,心神空靈,意念波四射,半響,睫毛微顫,微睜蘊藏驚喜的滄桑眼眸,冷聲道:“通知各個機構(gòu)的首領(lǐng)……”隱匿氣息頓時消失于峰間。
“主子,您可讓我們這群人苦等啊!”李忘仙神情愧疚以及心疼,眼中藏著淚花。
當(dāng)天,真靈天界,真仙大殿,仙祭天樂召開極其罕見的首腦會議。
熟悉面容或陌生樣貌皆出現(xiàn)于金碧輝煌卻又威嚴肅穆的殿內(nèi),這近快一年半載以來,仙祭天樂可謂招兵買馬,暴漲速度不可想象,人數(shù)日益劇增,遍及仙圣域中央廣袤領(lǐng)域,一座座都城拔地而起,建筑景物應(yīng)接不暇,喧嚷程度不亞于其它三域,大勢力占據(jù)一方沃土,開墾荒原,擴展領(lǐng)土。
而今,唯有最神秘的仙祭天樂坐擁千萬里,以氣吞萬里如虎的姿態(tài)彰顯出天下廣袤無垠的即視感,最重要也最讓人眼熱的卻是仙祭天樂占據(jù)的地理位置,盤踞仙圣域最肥沃的土壤,背靠圣地禁區(qū),人杰地靈,最適合修煉。
諸族門閥,宗派閣殿都想要取而代之,不想眼睜睜看著仙祭天樂一家獨大,可仙祭天樂不僅耳目眾多,組織性嚴謹,其強大狠辣簡直難以言喻。
若說仙圣域近來哪方勢力殺人最多,非仙祭天樂莫屬。
或許仙祭天樂遠遠不如帝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