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逾越過暗礁險灘,嘗試過生死別離,終于折回故里,不,確切來說這算得上天罪半個故里,他真正的故鄉(xiāng)在猙獰的地獄之籠,真正的家在冰冷卻也悠然的山谷。
“阿罪哥,你在想什么呢?”丁司汐歪著腦袋,看著在烈馬上沉思的天罪,好奇道。
天罪陡然回過神,淺笑平靜道:“我在想我逃亡這么久,萬象險境皆過眼,千變陰謀浮于心,怎么活生生過來的,倘若再來一次,能否做得比現(xiàn)在要好,此外你幾個跟我一齊殺過的人估計連自身都數(shù)不清楚,算不算得上助紂為虐。”
“就你這樣,還妄想再試一次?自掘墳?zāi)梗裢源螅 倍菲忸佒刂乩浜咭宦暎瑳]好氣打擊,可她心里卻對天罪佩服的五體投地。
天罪聞聲不禁翻白眼,對于斗柒顏的嘲諷早就習(xí)以為常,撇嘴偷聲嘀咕道:“死鴨子嘴硬,說的跟嚎啕大哭的時候不是你似的,等回家先把你就地正法。”
“喂,老哥,你真跟仙祭天樂有關(guān)系,該不會你真得是某個大佬吧!到咱家地盤,你可得好好關(guān)照啊。”愁斷腸總算將斗柒顏期待已久的話題拋出來,緊忙豎起耳朵。
天罪灑然一笑,牛氣沖天,趾高氣昂道:“有哥吃的,肯定也有弟吃的,到時候咱就在仙圣域四處吃白食,搶美女,也做做那跋扈蠻橫的公子哥!”
“老鐵,沒毛病,可老哥究竟在仙祭天樂屬于個啥官銜,得讓小弟到時候也能扯虎皮,威風(fēng)威風(fēng)。”愁斷腸見天罪狡猾的模樣,賊心不死,繼續(xù)發(fā)問。
“咦?莫非愁老弟有興趣,不如到時候我替你謀個位子,讓你立馬就變成香餑餑,你只需虎軀一震,都不必狐假虎威!”愁斷腸雖說人品不咋滴,可絕對不失為人才,尤其身懷高深煉藥術(shù),到哪都被敬為座上賓,況且這人品行不咋滴,不代表不能做朋友。
這若讓愁斷腸知曉天罪心中所想,必然羞怒掐架不可,人品不咋滴?我呸你一臉洗不凈的口水。
忽然,各懷鬼胎的天罪猛地止住笑聲,一雙冷眸緊緊盯著密林中似乎等候許久的冷冽倩影,心中萌生一股沉重不安,斗柒顏仨人覺察天罪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自發(fā)警戒,順著他的視線瞧望,不由渾身發(fā)冷。
沖冠怒插在山道中央,閃爍著冰冷的寒芒,魔神般的古代天,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天罪將蒼塵歌交予他的神簫抵在身前,鎮(zhèn)定下來,心中暗罵:“這臭娘們真得陰魂不散啊!”可他也在慶幸此女未將他的身份廣傳,不然非得天下群剿不可。
“你們先走!”天罪當(dāng)機立斷,讓仨人先行離去,而今他有點后悔未將仨人留在春夜煙雨都,貌似此女早知他路經(jīng)此地,莫非她在他身上施展什么手段?天罪表情陰晴不定。
可惜,仨人似打定主意,根本不聽天罪的話,繃緊身軀,做出戰(zhàn)斗姿態(tài),天罪劍眉微蹙,冷峻道:“我一人可逃,你仨在僅會扯我的后腿,最終一個都別想在這變態(tài)手底下逃離。”言畢,在龍獄鐲將太殺古旗拿出來,在其中還藏著一枚玉令,統(tǒng)統(tǒng)遞予神情呆滯的斗柒顏。
太殺!這混球竟在這會兒將這柄古器交還予她,若在以往,斗柒顏必然激動驚喜,可在這種狀況,實在不能讓她接受。
可見仨人仍然置若罔聞,天罪表情頓時陰沉,冷然道:“你們先走,我或許能活,不走等同于讓我死在這!這都不懂,滾!”
愁斷腸心神皆震,率先從驚恐緊張中醒過來,渾身早已讓冷汗浸濕,剛拽住紋絲不動的丁司汐,卻震悚見到斗柒顏已扛著古旗沖出去,天罪心中既暴怒又緊張,一馬當(dāng)先,情急之下一巴掌呼在她臉上,機械般盯著捂著紅腫的側(cè)臉,神色不可置信的斗柒顏,瞬息恢復(fù)鎮(zhèn)定,心底卻猙獰到讓他發(fā)瘋。
“跟我這么久,難道不懂狀況的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