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黑夜,天罪安靜坐在孕養斗柒顏的仙泉邊,撫摸著小貪身上的細滑鬃毛,一個侍女都不曾在身側伺候,他不由埋頭苦笑,隨即口吻平靜道:“權柄這東西,真得很吸引人。”
“曾經玉玲瓏說過,權柄就似一件華麗的外衣,不斷被裝裱,華貴到讓世人低頭,耀眼到讓天下臣服?!边@時,清冷語調打破這一抹寂靜,劍舞一襲乳白色長擺繡袍,如天上的一輪皓月,出塵不染。
“那姓玉的坑爹女人竟還說過這種話啊?!碧熳矬@艷望一眼不惹世俗的劍舞,略感意外,笑著又道:“外邊挺熱鬧的,你怎么不去湊個熱鬧?”
“我一心修劍,一生修念,跟她們格格不入,去,也倒顯得如怪胎一般?!眲ξ锜o華無垢,心靈似清水般透徹,使得整個空間變得都不一樣,安寧愜意之感讓天罪舒服地迷醉,這種感覺唯有在地獄之籠跟天心的時候才有過,一時間有點癡迷。
“這人啊一輩子不可能一個人的,除非你想要孤獨終老。”天罪翻翻白眼,打趣道??蓜ξ鑵s也沒應個聲,徑自坐在天罪身側,一雙膚如凝脂般的玉腿掀動一層層水波。
倆人安靜坐好久,等小貪從睡夢中朦朧醒來,便見著天罪腦袋倚在劍舞香肩上做著美夢,它迷蒙著雙眼,慵懶嗚嗚一聲,跳到劍舞大腿上,當真如曾經在地獄之籠的一家三口般。
就在倆人享受安逸的同時,真仙天庭、真靈天界與仙圣等跟仙祭天樂涉及的一切都發生局勢上的變故,有些人緊忙往回趕路,有些人在自家校場比武,有些家族選擇秀女,有些門閥......
天罪悠閑的這些天,可把墨生勞累壞,每天廢寢忘食,不僅要琢磨一套屬于仙祭天樂的法度,也要修正仙祭天樂中的重要機構,還要擬訂仙圣的構建計劃,忙得不可開交,讓他不得不心里暗罵甩掌柜的那廝。
可墨生不斷閱覽仙祭天樂的記錄史,越看越心驚,震撼的一發不可收拾,區區幾年,仙祭天樂能夠成長到這個程度何止恐怖,簡直聞所未聞,起碼他從未聽說過哪一方勢力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擴展到這個程度。
人才,仙祭天樂都是一幫人才??!這是墨生給予的最終評價,毫不吝嗇。
如此底蘊讓墨生震悚的同時又生出一股莫名之妙的自傲感,天罪給予他發揮的空間之大,讓他或許這輩子都觸不可及,若仙祭天樂不亡,一切法定、記錄史、制度等都將落下他的名諱,若在一個國家,必然要名垂青史,這倒讓他如嗑春藥一般,越熬夜越精神。
“藍氏、唐族以及飛雪鎏閣都已派人面見猙王爺,王爺,只要您稍微點點頭,其它不敢說,飛雪鎏閣必定會甘心依附在您的腳下,您為何不爭呢?”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跺著腳,沖澹臺小辰焦急道。
澹臺小辰氣定神閑,似根本不為所動,安慰笑道:“景老,你先坐下喝杯茶,不急?!北环Q作‘景老’的老者悶頭嘆息一聲,坐下來大口飲盡香茶,一臉頹廢。
澹臺小辰好笑搖搖頭,替他斟滿茶水,平靜道:“天猙在仙祭天樂原本就戰功赫赫,手下人驍勇善戰,可一以當千,他們去依附也無可厚非。”景老白眉微蹙,欲言又止。
“可這些人卻根本不了解天猙的性情,更猜不透那位的深意,我在仙祭天樂專屬做情報的,那位一路上以來的經歷,我可以說一清二楚,不自知得某些人總覺得能夠站得很高,卻不知在他眼底比螻蟻都不如,人貪婪不要緊,太貪婪也并無不可,可若沒與之相對應的實力,野心都不如愚蠢?!?
“姐姐走前,曾要求我務必占據仙祭天樂至少兩分之勢,不然她估計以后會受委屈,我不會忘,當然如今我也很享受這類生活方式,不然也不會連家都不回。”澹臺小辰星眸閃爍著讓老頭心驚的野心,剛要開口,聽見王爺接下來的警告,不禁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