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爾等究竟打得什么鬼主意,神離即便親自過來都難以讓吾等彎下背脊,區區乳臭未干的倆娃娃,怎敢如此橫行無忌?”藍發老嫗率先發難,恐怖氣場透發而至,不少長老同樣面色冷凝,眼中醞釀怒火。 霎時間,稍有劍拔弩張之意。 天罪紋絲不動,依舊我行我素,反觀神蘇鬼頭鬼腦縮在他的背后,眼底浮現精芒,想要瞧瞧夜姓敗類會做出什么反應。 “諸位真要給本侯擺場鴻門宴?都什么節骨眼了,何必裝腔作勢,若真敢反,海底血牢那次,刑滅仙就會做出反應了,好好坐下來,聊聊,喝喝酒,多好!”天罪泰然自若,巍然如山,淺笑道。 “你的真正來意?”虎長老神情冷漠,慢悠悠站起身,澎湃氣勢暴漲,似不在因凈月寶瓶的援手關系而照顧夜白面子。 天罪轉過身,竟在神蘇呆滯的表情中,如法炮制拽過其長袖,擦了擦油乎乎的手,見神蘇又要發飆,他立即惡狠狠瞪她一眼,頭都不回,自顧道:“你說你們又不能拿吾等怎樣,如今陷入兩難,想宣戰宰了那幫罪魁禍首,但唯恐加快自身的滅亡的速度,且還有心存僥幸,真到末路,希望神機到時候再給刑滅仙一畝三分田地!” “若趕我倆人畜無害的單純小白菜就這么走,路上稍微發生點意外,這不給刑滅仙添堵嗎!另外,就她不安生的臭德行,若真假裝蒙難,這不同樣讓人找見借口了嘛!”天罪嬉皮笑臉,似在為刑滅仙考慮利弊,一邊的神蘇眸光閃爍,冷不丁小雞啄米般點頭,等反應過來,虎著臉。 看著刑滅仙眾強者表情越來越差,天罪滿含深意,繼續自信道:“當然,摩柯能夠留下我人的很少,能殺我的嘛,估計有,但得仔仔細細找,即便有個拖油瓶在,缺胳膊少腿的,神機大帝都能接受。” 許久沉寂,虎長老喟嘆一聲,擺了擺手,眾強者這才收斂威勢,收回蓄勢待發的動手姿態,狠狠盯著成竹在胸的夜白,心中忌憚。 “本侯想通過已龜裂的海底禁制縫隙進入底部,一探究竟。”天罪直說來意。 “可以。”這次刑滅仙的反應很果斷。 天罪莞爾一笑,瞇著眼道:“看來最底部的危險系數高的很啊!”刑滅仙眾人面露譏諷,不置可否。 忽然,神蘇竟一反常態,渾身上下散發著上位者的煌煌神威,清冷道:“若刑滅仙愿意臣服神機帝國,且宣告天下,神蘇愿意保證,整個摩柯歸屬權!” 刑滅仙眾強者聞言,心緒似古波無驚,面色頓時冷了下來。 天罪眼皮微抖,瞟一眼面容沉靜而威嚴的神蘇,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神圣與尊貴,她隨即緩緩站起身,指尖輕扣木椅扶手,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得那么從容不迫。 天罪略感陌生,嘀咕一句,“裝得還挺像!” 虎長老一眾埋頭商議,隨即徑自岔開話題:“已為兩位安排好住處,請吧!” 神蘇長袖一甩,極其高傲,步調盡顯帝王風范,天罪拱手感謝,眼神巧妙示意沉著臉的刑絕,側身兩肩相交之際,強塞一張小紙條,令其忍不住大感驚疑,心中犯嘀咕。 等倆人消失在刑滅宮,刑絕沉吟片刻,隨即趁人不注意,甚至避開了諸位長老的視線,悄摸打開紙條,忍不住瞳孔收縮。 “老兄,可還記得我?帝皇仙,受過你恩惠的小老弟,天罪!”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猶如驚天炸雷,瞬息將刑絕轟得神魂皆震,體魄自發戰栗,情緒失控到唯有宣泄身體中的力量,崩碎附近諸多桌椅。 “刑絕,你做什么呢!”虎長老冷著臉,輕喝一聲,看著刑絕顫抖的八尺軀,以為他忍不住壓抑在發泄,不免耐心解釋道:“隱忍,拖時間,等七大太上長老帶回好消息!” 刑絕紅著眼,將掌心的紙條捏成粉末,但卻根本壓制不住起伏不定的心情,眼目大睜,近乎想要滲出眼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