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袖驚慌失措的跑過來,連連低呼:“主子,主子,快回罷,殿下往這邊來了,夤夜無事外出也是錯處,馬蓮正在前面攔著呢。”
“什么?!甭淇c澤蘭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眸中讀出了一絲詫異不解,只一瞬間的茫然無措,她便一把推開澤蘭道:“你快走。”
“姐姐你,”澤蘭猶疑了片刻,便任由琦袖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跑開了。
落葵這才穩穩站住,理了理衣裳,緩步往燈火通明處走去,本是短短的一段路,她卻走的極其艱難,心頭不斷盤算著,該如何解釋夤夜外出,卻不意瞥見道邊樹下立著個青衫男子,怔怔的望著她,那是一張像極了文元的臉,或許那真的就是文元。
她大慟,無法抑制的舉步走去,可尚未到跟前兒,眼前一花,那人卻沒了蹤影,仿佛一切根本從未發生過,都只是她的幻覺,她腳步一滯,眼前赫然出現空青暴怒的模樣,她在心中一嘆,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發生過,只不過是稍縱即逝的一瞬,誤會便已種下了。
空青死死盯住陌生男子消失的方向,伸手死死捏住落葵的雙臂,盯住她,怒火中燒的吼道:“你說,他是誰?!?
落葵施了一禮,神情平靜仿若無事發生:“臣妾不知?!?
“好一個你不知,你不知誰知。”空青被怒火燒的沒了理智,抬手深深扇了她一個耳光,她面上火辣辣的疼,登時泛起紫黑的手印。這個耳光不止打在了她的面上,更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她的心上,徹底斷送了她的一切幻想,他不信她,這么多年的相交,她以為他是知她懂她的,可他居然不信她,落葵又羞又怒,鼻子一酸,委屈的只想淌下淚來,可夜風拂過,她愈發的平靜下來,出人意料的沒有痛哭,亦沒有捂住面龐,只靜靜的望著空青。
空青怔住了,再難掩悲痛,而大怒亦無法平息,兩種情緒交疊的絕望充斥內心:“落葵行為不檢,著禠奪封號,降為答應,禁足緋煙宮,無召不得出入,破軍,帶下去?!?
旨意一下,他拂袖而去,而落葵的平靜轟然坍塌,癱坐在地上,再難以動彈。破軍躬身立在一側,低聲道:“林答應,隨屬下走罷?!?
紛紛擾擾再度平靜下來,殿下一錘定音,再無更改之意。雖是深夜發生的事,可還是早早就傳遍了各宮,眾人紛紛探究旨意之后的深意,旨意中并未直接說落葵行為如何不檢點,自然給眾人留下了大片可尋味的空白,更有甚者,說是落葵在宮里與人私通之時,被殿下捉奸在床,才會遭貶斥,殿下沒有殺她,亦是寬大為懷了。
流言傳的神乎其神,一發不可收拾,而與落葵往日不睦者,更跑到緋煙宮,大搖大擺的在宮門外看笑話,絲毫不多加避諱,說來也是,任憑落葵以往再得寵,現下也是個被一貶到底,又被禁足的答應,逢人便矮三分,誰還會避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