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生疑之處嗎。”空青有些惱了,語氣僵硬起來。
落葵一笑,卻仍舊寒著臉:“臣妾說了,此事是臣妾的不是,殿下若要怪罪,臣妾甘愿領罪。”
“你,你,”空青氣急了,指著落葵怒極反笑:“罷了罷了,此番的事,總歸是我的錯處更大些,你若是認罰,那我豈不是要罰的更重了。”
眼下的情形似乎有些熟悉,未出閣時,所見的尋常夫妻皆是這樣吵架斗嘴,使小性子,而入了宮,她與他之間,仿佛被疑心浸過,充斥了太多隔閡太多執念太多繞不開的漩渦,即便往昔幾多信任,也架不住連番打磨,夜漸漸深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彌漫開來,落葵心底有些意動,升騰起卑微的想法,她想不顧一切的握住眼下的尋常,即便只是短短一瞬的溫存,也是值得的,她低低笑了,伸手握住空青的手:“是我不對,不該耍性子,一味的怨殿下。”
空青拉她在青石臺階上坐下,伸手穿過她披散著的,幽香的長發,輕聲道:“好了,事情說開了就好了,可我還是想知道那天是個什么情形,那個男子究竟是誰。”他頓了一頓,續道:“你可以不說,但是不要騙我。”
夜色沉沉無邊,極靜,靜的仿佛此處是沒有人煙的荒蕪之地,一彎弦月懸在西墻上,清淺的恍若無光,廊檐上懸下的宮燈,在夜風中投下暖黃的光亮,先前的幾多疏離皆被驅散不見,熏出濃情暖意來。
落葵整個人浸在淡淡月華之中,極靜,若非夜風拂的衣袂飄飄,只怕會讓人疑心她只是個幻影。良久,她回首望著空青的眼眸,烏黑的眼仁如涼涼深秋,她淡淡搖頭道:“我實在放不下世子,卻又見不著,悶得慌,便出去散散心,才會忘了宮里規矩,至于那個男子,我是真的不曾見過,也不明白他怎么會出現在那。”
“或許是有人有意為之。我真是太大意,差點傷了你。”空青續道:“如此說來,那為何馬蓮會攔著我呢。”
“夤夜外出也是大錯,我剛剛才解了禁足,馬蓮也是怕我再度被責罰,她是關心則亂,不曾想還是惹來了殿下的嫌隙。”落葵望著他淺淺笑著,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的微涼將他纏的極緊:“怎么,還是信不過我。”
空青搖搖頭,眸光中的狐疑之色漸漸消散不見,也許他是真的信了,也許心底仍有懷疑,只是他寧愿相信,他的相信與她的話語無關,只關乎那些年的情分。
兩人竊竊私語說了許久,絲毫不覺青石臺階涼意逼人,直到天邊微明,落葵瞧了瞧天際,笑道:“快到早朝的時辰了,殿下早些回去,還能歇上一會。”
空青反手握住她的手,狹促笑道:“落葵這是在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