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熙,我自殺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偷錢,找男人,因為例假的推遲而被認定懷孕。
我身上標著越來越多的罵名,這些無一不是外婆賜予我的。
既然已經不自愛了,我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徹底的放肆起來,我很俗,我只想要快樂。
我自甘墮落,自甘跳入深淵,別救我,救我就是害我。
剛滿十七歲那年,我吸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煙,過肺時,那口煙刺痛著我的喉嚨,我強忍著沒有咳嗽出來,煙霧吐出來時變得很淡。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好像一切都可以隨著這支煙而煙消云散,我愛上了這種感覺。
我開始夜不歸宿,妝容也越來越精致,我成了那些好學生眼中的另類,成了那些混混的好兄弟,成了幾年前我認為我最不可能成為的人。
我問過段文博,問他高子健怎么樣了,段文博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高子健像是變了一個人,白色的頭發好像更多了,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有不少的煙頭。
我吸了口手中的煙,你看啊,縱使分隔兩地,我們還是一樣的。
“你姑娘快把我氣死了!”這是外婆在和我母親告狀。
外婆耳朵比較背,要開免提才能聽見,我聽見母親在那邊說,“你跟她生什么氣,給你氣壞了呢?孩子沒了我還能再生一個,媽沒了我去哪找?”
外婆似是滿意了,又和母親寒暄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我全程一言不發,我以為我已經對這些話免疫了,可事實證明我還是會難受。
我約了尹文茜在學校門口見面,我有太多話想和她說,除了高子健,就剩她最懂我了。
馬路對面,尹文茜瘋狂的對我揮手,我跑過去和她匯合。
“又在家待不下去了?”尹文茜一副我都懂的樣子。
我嘆著氣點頭。
她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我們剛要走開,就聽后面傳來一聲怒吼,“你倆別走!給我站那!”
我心里‘咯噔’一下,把尹文茜往前推了一把,喊道,“趕緊走!”
尹文茜愣了一秒,等她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
外婆抓住尹文茜的衣服上去就要扇她,嘴里還罵著臟話,“我讓你和林熙玩,你個小癟犢子,我讓你和她玩,讓你勾搭她……”
尹文茜只能用胳膊擋著我外婆的進攻。
不少路人駐足圍觀,賣店里的老板娘也站到門口觀看。
林軍打高子健的場景和外婆打尹文茜的場景逐漸重合,我腦子里一團漿糊,終于啊,我終于被她逼到只剩自己了。
“別打了!”我沖過去分開兩人,又對尹文茜喊,“你快走!”
這一次她沒有遲疑,快速跑走了。
“你混蛋!”外婆罵我。
看著尹文茜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松了口氣。
回到家里,林軍帶著一個小伙子等在家門口,外婆很客氣的把他們請進屋。
“林熙你膽子挺大啊,連你外婆都敢打?”林軍站到我跟前,像是在審問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愕然的看了一眼外婆,外婆逃避似的錯開目光,我自嘲的笑了,看來這又是我的好外婆安給我的罪名。
“你不是說你再管我,你都是我養的嗎?”這是我第一次直視林軍的眼睛。
“操你a的!”
兩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林軍又拽著我綁在腦后的馬尾,把我從沙發上拖到門口。
那個小伙子走過來拉開林軍,不停的勸他。
我從冰涼地板上慢慢的爬起來,又有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我沒擦,徑直走回房間。
……
我被林軍帶走了,在目睹了我被林軍打過之后,外婆讓他把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