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徹底癱軟在地上,此刻,他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太爺的一生對他來說是那么陌生,可又那么熟悉。
“賭上一切的賭注,走了一生都未走出的青山……爺爺,爹,俺也走不出來嗎……”
看著雙眼無神的劉昭,劉暉眉頭一蹙,口中發出了一聲暴喝,
“混賬!還不醒來!”
炸雷般的吼聲令劉昭瞬間清醒,他迷茫的看著四周,這才想起自己這是在武院。
“你在想什么?!你玄祖是你玄祖!你是你!”
劉暉冷喝一聲,面有怒色,指著劉昭恨恨道:
“汝既已踏上武夫之路,豈能畏畏縮縮,思前想后?先賢言: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此作為如何當我劉家子孫!”
聽得這番訓斥,劉昭頓時清明不少,面對這位自稱玄祖的少年,他下意識底下腦袋,悶聲道:
“受教!”
“哼!”
劉暉大袖一甩,正了正臉色后,又是看向了梁中,沉聲道:
“梁什長家中與釋教千絲萬縷,我這傻后輩天資魯鈍,家世凄苦,好不容易來到此處,不該受你等擺布。”
梁中臉色一沉,凝聲道:
“劉暉,我是軍中子弟!”
得益于當今好武事,大衍軍空前強盛,同時也有著最為嚴苛的條令,其中一條,便是針對有師承之人,若有仗權為勢者,除三族。
不是沒有僥幸之輩妄圖鉆空子,可無一例外,哪怕是有了個苗頭,下場都很慘,自那以后,軍中有師承之人皆受到了打壓,要么退出軍中,要么撇清關系。
劉暉知道這件事情,可依舊不愿意相信梁中,搖頭道:
“人心詭譎,縱使是最強的律者命格師,也只能約束行為,而無法歸攏人心。
梁什長,別怪我先小人后君子,道與釋之爭由來已久,你我都知道其中兇險。”
梁中笑了笑,淡然道:
“好一個守正君子,安心吧,我若有異心,百夫長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我。”
聽到百夫長,劉暉眉頭一挑,凝聲道:
“既有熊百夫長,那是劉暉枉做小人了,方才多有得罪,失敬!”
說著,劉暉朝著梁中施了一禮,后者伸手虛撫,笑道:
“哈哈哈,不必,我梁中沒那么小心眼!
劉暉兄,我多嘴一句,劉昭這小子是個愣種,你這么說是沒用的,而且說到底你家族譜上也沒他的名字,你這么教訓怕也是令人不服啊。”
劉暉眉頭一皺,沉聲道:
“梁什長,有話不妨明言。”
“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覺得呢?”
——
出了武院的劉昭依舊有些發暈,事情發展令他無所適從,在梁中的勸說下,劉暉讓他自己去問樊榮,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俺去問,人家就會說嗎。”
劉昭自嘲一笑,說實話,他連對方住在哪兒都記不大清楚,而且就算知道又怎樣,皓月不會在意蟲子的想法,他很明白這點。
“哎!”
長嘆一聲,劉昭便決定先去祭自己的五臟廟,不料在拐角處又是碰到一人,
“來福?”
仍是那處拐角,依舊是那身皂衣,來福的出現讓劉昭覺得意外卻又應該,
“公子有請。”
“哦。”
沒有廢話,劉昭再次來到了那處樓閣,因為是白天,這次他看的很清楚。
“漂亮,真的很漂亮,所謂瓊樓玉宇,也不過如此!”
“哦?喜歡嗎?”
熟悉的聲音自背后響起,仍是一身白衣的樊榮飄然而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