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沒有想到,自己竟是在這等情況下與第三幅圖勢產生共鳴,他也顧不得前面就是一眾大人,自顧自的感悟起來。
前首的大人們都是命格師,自然察覺到了劉昭的情況,只不過能坐在這里的都是非富即貴,像主簿與典史只是確定位置后便不再理會,倒是一身常服的曲縣君,在察覺到劉昭坐的是樊家的位置后,對著身旁的樊縣丞道:
“克禮啊,那孩子是你家的?”
樊縣丞回頭瞥了眼劉昭,笑道:
“嗯,榮哥兒收的扈從。”
“扈從?”
曲縣君眉頭微挑,笑道:
“你家六房的哥兒倒是獨具慧眼,哪像我們家那兩個促狹鬼,整天惹是生非。”
“少年人鮮衣怒馬,恣意歡謔是本分,你我當初不比他們荒唐多了,曲兄也不必太在意。”
“也是。”
曲韞輕嘆一聲,慨然道:
“想你我當年縱馬青沙,鬧市高歌,做下多少混賬事,如今不也為天子牧狩一方,人啊,不能總為過去所困,當向前看,你說呢,周主簿?”
被忽然點到的周義心中暗笑一聲,心道你們都是過江龍,倒是嘲笑起我這破落戶了!
周義的長輩,是上任琉河縣君,作為琉河的坐地戶,周家倒也算一方豪門,而周義作為下一代的接班人,本是奔著縣令之位去的,卻沒想到出現兩條過江龍,搶走了最重要的縣君和縣丞之位,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主簿。
雖然三大佐官本屬同級,可若是縣君有缺,一般都是縣丞頂上的,周義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
不過不甘歸不甘,但面上功夫還是得做足,
“縣君說的極是,前塵舊夢,不過枉然,人啊,終得是往前看。”
曲韞不置可否,抬頭看了眼天色,開口道:
“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諾!!!”
——
“醒醒。”
“嗯?”
被叫醒的劉昭眨巴了下眼睛,卻見周圍的人已然散去,好奇道:
“姐姐,這是散場了?”
“沒有,只是主角們都不在了,這些配角自是撐不起這場戲了。”
旺財淡淡一笑,美眸之中閃動著些許流光,
“倒是你,挺厲害啊,當著大人們的面,居然修煉起來,我說你是只知道修煉嗎?”
“只知道修煉,也許吧。”
見已經沒人,劉昭索性伸展雙腿,將胳膊枕到腦后,兩眼呆呆望著漆黑的夜幕,彼時臺上正唱起不知名的小調,柔和的華光映在少年的臉上,卻是令他本不出眾的相貌散發出別樣的魅力。
“倒是挺好看的。”
旺財輕聲呢喃了一句,
“嗯?什么?”
“沒什么,”
旺財隨手勾起被風吹散的碎發,柔聲道:
“劉昭,你想過以后嗎?”
“以后啊……”
劉昭沉思一陣,搖頭笑道:
“沒有,那太遠了。”
“太遠嗎……”
旺財輕嘆一聲,看向了遠處的巨舟舞臺,此時已是換了節目,一眾緋衣薄紗的少女正在風中起舞,全然不懼刺骨的寒冬,宛如一朵盛開的嬌艷的玫瑰。
“少年恣意,風流不懼寒暑,當真是羨慕!”
劉昭也是看著臺上,搖頭道:
“雖是嬌艷,可失了一股靈氣,更無一絲意,終是凡俗之流,姐姐何必羨慕。”
“凡俗之流……”
旺財喃喃一聲,忽然伸出蔥指在劉昭額頭上狠狠點了一下,沒好氣道:
“這些可都是女子學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