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
看著被戴上枷鎖的戒空三人,樊湍面露憂色,
“他們的主子不會出來嗎?”
“一定會的?!?
了了大士遭逢一場追殺,麾下爪牙十去八九,僅剩幾個手下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那……”
瞧見樊湍那緊鎖的眉頭,劉昭心底一嘆,安慰道:
“不必擔憂,大公子已經將你的家人接回族地,并令人護衛,至于你,只要待在這府衙,莫說是他一個鶉首境,就是整個釋家出面也拿你沒辦法,不過還是小心,別被人拿住把柄?!?
樊湍依言稱是,對這一切他其實早有準備,作為一個有些天資的支脈族人,被嫡子選中送進府衙,享盡十多年的風光,主家要用,自然是責無旁貸。
“劉爺,這是姑蘇那邊遞來的卷宗?!?
劉昭接過書冊,隨手翻了翻,皺眉道:
“九百年前,墮落之徒,果然該除祀!咦?這了了大士竟然只是個火工僧人?”
莫云寺,的確坐落在姑蘇城外,但是在千年前,比起寒山寺是蜉蝣見青天,不過好歹也是釋家正宗,平日里也算香火旺盛,可不知什么原因,整家廟宇的僧人集體墮落,徒留一個小小的火工僧人。
這火工僧人彼時不過七八歲,未入錄碟,雖有府衙將其帶回,卻也一路顛沛流離,百年之后,已有玄枵境修為的了了大士多次請求重建廟宇,終是不了了之。
“姑蘇府衙為何不準他重建廟宇呢?莫非……”
除祀后的廟宇想要重建,須得有五家廟宇作保,并著諸多條款,了了大士敢這樣做,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姑蘇府衙卻多次不同意,只能說明其間蹊蹺很大。
“一個幼童,在滿是墮落之徒的寺廟中活了下來,還成長為一個大修士,若非巧合,那就是養蠱?!?
御蟲師為了得到更有潛力的蠱蟲,會把各類蠱蟲放在一起廝殺,活到最后的就是最有潛力的,一個什么都不是的火工沙彌,搖身一變成為玄枵境修士,縱然差著快百年的時間,其中意味也頗有玄機。
“可還有關于這了了大士其它的卷宗?”
“需要時間?!?
樊湍想了想,沉聲道:
“似這樣的大修士,當地府衙都會有相關記載,不過需要一定品階才能查看,短時間內難有結果。”
劉昭眉頭一緊,搖頭道:
“大牢關不了他們太久,這三個人的卷宗能查到嗎?”
“可以,娵訾境要簡單的多?!?
樊湍自腰間取下腰牌,將其放在了眉心,不多時,腰牌上忽然亮起一道白芒。
“有了,戒空,俗家姓名李二虎,苗州人士,父母兄弟早亡,十二歲流落在外,六十二歲時跨入星紀境。”
“六十二歲?中間五十年的記載呢?”
“沒有記載,包括他成為命格師之后的事情都沒有記載。”
“哦?”
劉昭眉頭一挑,嘴角微微揚起,
“一個兩百多歲的娵訾境,當地府衙竟然沒有記載,你說這是為什么呢?”
命格師不同于常人,壽命悠長,不受拘束,或是四處游歷,或是在人跡罕至之處修行,蹤跡不定,但只要還在大衍疆土內,大衍官方就會有大概的記錄,似這樣記錄空白的,要么真是苦修士,要么就是故意藏匿。
藏匿蹤跡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些勢力的氏族都會養門客死士,他們都不會在官方記載。
像了了大士這樣的大修士,有些自己的力量也不稀奇,官方也不會多管,但那是在一切沒有暴露的前提下,有些事擺到明面,那就不是事,是罪。
“繼續查,另外兩個也別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