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水澤恍如九幽深處的暗流,望不到邊際的黑云仿佛與它融為一體般,轟隆隆的雷電蛟龍在其中肆意翻騰,一條條粗壯的好似犬牙般的石柱恍如傳說中羅剎的利齒,隨時都要將一切嚼碎。
“好可怕的壓迫力!”
感受著體內幾乎凝結的天地之力,劉昭的眉頭死死鎖在一起,雷潭中充斥的墮落之意幾乎將這方天地傾覆,換言之,除卻他們體內的天地之力,雷潭內沒有任何力量供他們調用。
想要解決這等情況,要么幾人的修為能夠抵抗此方的墮落之意,這樣便可從外界強行調用天地之力,要么借助外物,例如陣法、器物,幫助己身抵抗墮落之意的侵擾,然后從外界調用天地之力。
六人都是少有的天驕,若是通力合作,自由出入雷潭不大可能,但在這外圍找件東西還是綽綽有余,不過顯然,他們沒有這個打算,哪怕是陳家這對親姐弟也一樣。
當然,并非不能合作,而是六人都有著自己的驕傲,或者說默契,云來酒樓里六人都展示了自己的本事,勝負,只能說未定,現下正是爭個勝負的好時機。
這并非自負,也非意氣之爭,而是道途之爭,命格師奪天地造化,修的是己心,要的是順意,心不順,意不通,魔障自生,道途坎坷。
“不用天地之力,我也有肉身!”
實際上,當命格師無法調用天地之力時,命格之力才是第一首選,但對劉昭而言,最強的永遠是他這副軀體。
“這兒距離水澤尚有二十里,二十里的淺灘不見得能有完整的遺蛻,所以,要下水嗎。”
劉昭瞥了眼其他人,他們同樣潛伏在原地,想來也是在猶豫是否要下水忽然,一道人影竄了出去,不是別人,正是那陳玄霸。
劉昭本以為陳玄霸這樣一個煞氣十足的家伙需得借助器物才能收斂自身,卻沒想到對方什么也沒用,只是單純的狂奔,身上一絲氣息都不泄露。
“天生的獵手!”
再兇悍的野獸,狩獵之時也是平靜的湖面,想要發現它,哪怕用眼睛看到也不成,陳玄霸此刻就是最頂級的獵手。
劉昭靜靜的等待著,見陳玄霸下水后一刻鐘還無事發生,當下亦是朝著水澤前進,領悟了假寐和嗅花,他同樣也是獵手。
冷,觸及心扉的冰冷,較之極北之地的冷又不相同,那兒的冷由外及內,這里的冷卻是由內及外,劉昭確信,若非自己的氣力又上層樓恐怕難以抵擋這里的水。
“福地變絕地,這兒不簡單啊!”
因著是水澤邊緣,此地的水并不深,卻也有十多丈,劉昭沒有貿然向前或是向下,他嘗試著用自己感知探索下方的水域,但什么也沒有發現。
“他也不見了蹤影,也罷,索性下去一探!”
打定主意的劉昭向水下探索著,本以他的速度,不用兩息就能潛至水底,現在卻不敢如此,只得走一丈停三丈,足足一刻鐘方才潛至水底。
水底,是大片大片的淤泥,看上去和平地沒有區別,可往往越是平靜地方越是暗藏著危機,劉昭深知這一點。
“可惜沒有戰偶啊!”
戰偶是不錯的探路工具,高階的人偶甚至能如同真人一般,劉昭現下的身家拿下低階戰偶倒不問題,但低階的只能用來測試氣力。
不過劉昭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他一甩雙臂,兩把尖刀般的金剛護臂悄無聲息的鉆進淤泥之中。
作為低階器物中最高的一檔,金剛護臂本身并不需要天地之力催動,普通人也能驅使,不過無法發揮真正的威力,現在雖不能調用天地之力,卻可以調用命格之力控制。
劉昭小心控制著金剛護臂慢慢下潛,直至四十余丈下仍是一無所獲,
“僅是淺灘就有這么厚的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