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戰開始已有一月,參戰人數八百人,兩兩對決,共有十輪,先已進行至第七輪,因著第七輪有十三人,故而一人輪空,直接參加最后的四進二。
輪空這種事沒有辦法,只能看運氣,風云會匯聚了天下英杰,每一位都是飛衛和當地府衙精心選拔,可以說這八百人就是最強的降婁境,都有著自己的驕傲,沒人認為誰比誰的實力差,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當然,個人運氣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好,打到現在,就是輪空,任誰也無話可說。
劉昭瞧著眼前的景象,暗道好大場面。
為何是好大的場面?原本的陰陽校場建在高山之巔,佇立云海之中,已算得上震撼,如今陰陽兩魚各自分開,足足空出幾十丈,而各自的黑白魚眼卻是留在中央,緊緊相連,這也就罷了,可在空余的地方竟是緩緩流淌的火漿,火漿之中還不時閃過道道黑色閃電。
這火漿取自地心,其存在的歲月比之人族還要悠久,本身就是福地的存在,無論是幫助修行還是用于鑄造,都是絕佳的助力,同樣的,若是不小心跌進去,哪怕是降婁境也不見得會安然無恙。
“地心火漿的溫度,比之那六丁神火都要勝出一籌啊!”
劉昭輕動鼻翼,口中不自覺的分泌出些許唾液,地心火漿的溫度太過可怕,哪怕有褫霆護體,撲面而來的熱浪也讓他心中煩躁。
有神兵護體的尚且如此,那些沒有神兵的更是不堪,汗水登時打濕全身,不得已下只能各施手段。
“十二進六,一共六場,三場都有京都的人,有意思!”
劉昭心中一笑,除卻戰圖南和北冥舞不想爭勝外,京都三大學府,共計三十三人,只有他和陳家姐弟有機會爭那最后一場,但這已經是絕無僅有,須知其它州府能出一人都是罕見。
“除卻陳家姐弟和那輪空的李疏雨,其余人我都不大熟啊。”
對敵第一要務,熟悉對手,然而打到現在,能得到的信息已是九成九,剩余的一,則是底牌和相性。
底牌,劉昭自認沒有,而相性,則要看對手,不過對于武夫來說,相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利用對手的短處,來發揮自己的長處。
而陳亦瀟則將這一點運用到了極致,她身負太陰命格,雖被封印,但那也是一種保護,她將這道封印視為磨礪,經年累月的修行下,反而對太陰命格的發掘愈發深入。
平日里不顯,一旦爆發,加之天命神兵流光的輔助,鮮少有人能接住她三招,和劉昭那日遇見的關丞很是類似,然而她這次的對手卻是擊敗了關丞。
“龍丘仲南,為人剛正,憫弱恤孤,生于南海州,哪里孤懸海外,卻是帝國重要的駐軍之地,其州府居民十之六七具為軍卒之家,其家族正是一個三百年的軍卒世家。
說是家族,其實也就一脈族人,其先祖官至千戶,傳至其父時不過一什長,但誰也沒想到,小小什長的兒子竟會是雷部大天尊下凡。
出生之日雷霆煉海,天命神兵——陰陽蛟龍雙鞭伴其左右,七歲入星紀,十歲為娵訾,十一歲隨軍出征海上,十五歲戰功赫赫,升為千夫長,同年突破降婁境,額頭忽生一目,可辯忠奸、破虛妄,有無窮神威,怪不得關丞會輸啊!”
看完戰圖南給的玉簡,劉昭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且不說這履歷實在讓人驚嘆,單說那額頭神目,就足以媲美他的天下式,遑論對方還是雷部大天尊下凡,生來就能駕馭雷霆。
“我若對上他,怕是連兩成勝算都沒有!不知這陳亦瀟……”
正自思量間,黑白魚眼上的戰斗已然開啟,只見一將大步邁過地心火漿,傲然佇立于黑魚眼上。
劉昭定睛一看,其人身長丈四,生的龍額劍眉,鳳眸岳鼻,體掛玄麟銀水重甲,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