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實驗室里,岑江倫眼睜睜看著周思卿捂住嘴巴跑出了實驗室。
他舉著滿是小白鼠鮮血的手,有點無措。
不是,小師妹何時這么膽小了?
又不是第一次解剖小白鼠,她至于這么大的反應嗎?
剛見了血就忍不住反胃干嘔,這這這……這可不是醫學生該有的反應啊!
不多會兒,周思卿回到了實驗室,額頭的發絲有點濕。
“不好意思啊師兄,我爸早上買的豆腐腦味道不對勁兒,我懷疑是吃壞肚子了!”
她笑笑,戴上手套繼續與岑江倫一起做實驗。
這次,面對血淋淋的場面,周思卿沒有任何反應,全程冷靜穩重,一絲不茍給小白鼠縫合傷口。
“棗宜姐最近如何?”
一邊忙著手里的事,周思卿一邊問道。
“和孟衛東蜜里調油唄,哎喲,兩個人惡心死了!”
提及自己的戀愛腦姐姐,岑江倫一臉不屑。
“哎,你能想象嗎?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飯呢,那夫妻倆忽然就親上了,好家伙,還是岳棗宜主動的!”
想起那場面,岑江倫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她是真不拿臉皮當回事??!”
岑江倫描述得太仔細生動,周思卿仿佛看到了那樣“惡心”的場面。
她止不住笑,說道:“這不是好事嗎?難道你不希望棗宜姐幸福?”
“我當然希望她能幸福,只是……別那么惡心人吶!”
岑江倫撇嘴正要說話,只見實驗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本以為是同學,結果二人抬頭看去,是一個面慈和藹的保潔阿姨。
這個保潔阿姨原本是不負責實驗室衛生的,前幾天剛被調過來,因為做事勤快麻利,性格又好,所以很受同學們喜歡。
“阿姨怎么還沒下班?”
岑江倫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經晚上七點鐘了!
“我不想回家!”
阿姨笑得有點苦澀,說道:“我老公是酒鬼,喝完酒總打我,你看……”
她擼起袖子,指著自己胳膊上斑駁觸目的傷痕,眼底隱隱有淚。
“在學校里多好,你們都很尊重我,我覺得很幸福!”
聽到這話,岑江倫心里有點難受。
“阿姨,既然你老公打你,你為什么不離婚啊!”
“我兒子不讓離,他怕被人說閑話,將來影響他娶老婆!”
阿姨如實相告,說罷又埋頭清理衛生,隱隱抖動的肩膀讓岑江倫越發同情。
“真是太過分了!”
岑江倫攥緊拳頭咬牙說道:“丈夫打老婆算怎么回事?兒子不保護母親又算怎么回事?他們真不是男人!”
“思卿,你怎么看?”
被點名的周思卿看著阿姨的背影,只是沉默著嘆息。
“清官難斷家務事??!”
二人繼續埋頭做實驗,阿姨就在角落的桌子那里打盹。
直到實驗結束,岑江倫被周思卿指使著去外面買宵夜,保潔阿姨終于醒了。
“同學,你餓了嗎?”
阿姨走到周思卿面前,手里還拿著一個布袋,里面是包子和麻花。
“我自己炸的麻花,你要不要嘗嘗看!”
麻花炸得色澤剛剛好,金黃噴香,阿姨咬一口,甚至能聽到酥脆的聲音。
“來,嘗嘗看!”
不等周思卿回答,阿姨已經將麻花塞進周思卿手里。
阿姨就那么一動不動直勾勾盯著周思卿,眼底帶著希冀與期盼,等待著周思卿咬上一口她的麻花。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