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娣被關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小屋子里。
郝冬璟特意將光線調得很暗,只在她頭頂留了一盞燈,那束光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王盼娣的臉上。
沒有人打罵逼供,從將她帶到這里開始,就好吃好喝供應著,除了不能起身走動之外,一切都很好。
可就算如此,王盼娣的心理防線還是全盤崩潰了。
此時,周思卿推門走進來,看著神情恍惚的王盼娣,眉眼淡淡的,沒有太多的憤怒與厭惡。
“周同學!”
王盼娣在迷離視線中認出了周思卿,她沒有求救,只是哽咽叫著她的名字。
“對不起!”
周思卿向前幾步,郝冬璟已經親自搬著凳子走過來,放在周思卿身后。
“姐,懷著孕怪累的,你坐下問話!”
聽到這話,周思卿扭頭望向郝冬璟,一臉詫異。
“你怎么知道我懷孕的?我可什么都沒說過!”
“嗐,你瞞得過別人,但瞞不過田麥啊,她一眼就看出你懷孕了,但因為你不說,她也不讓我瞎說。”
“我伺候過孕婦,知道一個女人懷孕有多么艱難!”
郝冬璟這樣一個身價不菲的大老板,在周思卿面前卻笑得像個傻小子。
周思卿也忍不住笑了。
“難怪那天去你家吃粉蒸肉時,田麥一個勁兒摸我肚子,敢情這丫頭早就知道了!”
“周同學,你……你懷孕了?”
王盼娣聽到這話,瞪大眼睛問道,一臉驚詫。
“對,我懷孕了,雙胞胎!”
周思卿將身上寬松的裙子微微緊了緊,只見孕肚的輪廓已經極其明顯。
“如果那天晚上我吃了你遞來的麻花,或者再之前喝了你動過手腳的水,我與我腹中的孩子早就死了!”
“王姐,一尸三命,你于心何忍?”
王盼娣的嘴唇在翕動,眼淚撲簌簌落下,身體抖得像是篩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懷孕了!”
“我要是不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他真的會打死我!”
這些不是謊言與借口,王盼娣常年經歷的家暴,郝冬璟早已調查清楚了。
甚至這些年王盼娣數次被家暴到流產,其中一次已經懷孕五個多月,卻依然無法逃避丈夫的魔掌。
是,她本身的遭遇值得同情,可同時,她又做了惡人的工具,為了自己少受苦而去傷害別人!
“我聽說你想見我?而且有些話只告訴我?”
周思卿坐在椅子上,看著王盼娣淡聲說道:“現在我來了,你可以說了!”
“你被人盯上了!有人要殺你!”
王盼娣喃喃說道:“我丈夫是個地痞流氓,專門收錢做這些壞事,我親耳聽到他和雇主的談話,就是要你死!”
“后來有一次他喝多了,無意間提及一個叫‘眼鏡蛇’的組織,還有‘于笛’這個名字!”
“這個叫于笛的人給了他五千塊錢,雇他殺死你!”
這些消息,并沒有讓周思卿流露出詫異震驚的情緒,她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平靜與冷漠。
這些,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王盼娣直勾勾盯著周思卿,希望從她的表情里看到一些原諒與同情。
可是沒有。
不管她如何描述自己被丈夫家暴承受的痛苦與委屈,不管她如何絞盡腦汁透露自己知道的真相,周思卿都無動于衷。
到最后,王盼娣崩潰了。
“我已經給你說了對不起,我又沒有得逞,你又沒有死,你為什么不能原諒我一次?”
“都是女人,你為什么非要對我趕盡殺絕?你就沒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