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家的地下室里傳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
“都這樣了,諾夫還留著疤狗?”
說話的人是個極其年輕的男人,正是周思卿白天見過的陳鴻儒。
周思卿眼中的小白臉,其實是個不可多得的軍事天才,他十五歲考入科大少年班,轉年被特招入伍。
這次就由他與孟戰京配合執行任務,上級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拔除這個惡勢力組織。
京城重地,豈能容這些宵小之輩放肆?
今天歐陽望舒和岳棗宜去探望周思卿的行程,實則是陳鴻儒一手促成的。
他不動聲色給了歐陽望舒言語暗示,哪怕到現在,宋輝月在醫院病房里垂淚,歐陽望舒和岳棗宜滿心愧疚,也絲毫沒懷疑到陳鴻儒身上。
陳鴻儒深藏功與名。
“就沖這幫狗東西的智商,他們也翻不起什么浪,陪他們玩,真是浪費我的聰明才智!”
靠坐在貨架上,陳鴻儒不屑說道。
在證據如此齊全的前提下,諾夫還留著疤狗,這簡直就是……
“諾夫手邊可用的人不多,疤狗雖然私心重,但他卻是一柄很好用的屠刀,諾夫用得很順手!”
孟戰京心事重重。
“我只是讓你設法減輕我老婆的疑點,沒讓你把我岳母帶來,并好巧不巧的,聽到我老婆那番話!”
提及這事兒,孟戰京很頭疼。
周思卿回來之后就將自己關進房間里,他從窗戶翻進去,就看到她伏在床上嗚咽落淚。
她很愛宋輝月,很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親情,現如今不得已傷害了宋輝月,簡直比殺了她都難受。
“不破不立啊!”
陳鴻儒說道:“假的始終是假的,哪怕演技再好也會穿幫,于笛也不是那么好欺騙的,為了讓那些證據合情合理落入她手中,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嗎?”
也就是他這種平平無奇的天才能把局做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但凡換個人都得出問題,哪怕是孟戰京也不行!
“但也不能全怪我,你老婆臨危不亂才是這場戲的重中之重,她在那么短的時間里作出選擇,才完美騙過了于笛!”
陳鴻儒提及周思卿時,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他是個很傲慢的人,很少有人能得到他的夸贊,但此時,他對周思卿贊不絕口。
“你丈母娘不知情,所以流露出的痛苦失望都是真的,哎喲,那種境況下你老婆還能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哎……她心里素質夠可以的!”
陳鴻儒瞥了孟戰京一眼。
“有考慮過讓你老婆入伍做戰友嗎?我覺得她夠格!”
“夠你大爺!”
孟戰京已經無語到極點。
丈母娘那邊他不擔心,等過些日子任務結束,她自然而然會知道真相的。
現如今周思卿的處境才是真艱難吶!
疤狗這種言而無信的畜生不會咽下這口氣的,接下來他還會有更猛烈的攻勢,周思卿必定會成為疤狗攻擊的目標。
“必須除掉疤狗,而且還得用合情合理的辦法除掉!”
孟戰京沉聲說道:“我不能被牽扯進去,也不能有官方動手的痕跡,否則會因此影響諾夫對我的信任!”
一旦諾夫心生疑惑,關系網的人名單就不會交到他手里!
“我再想想辦法!”
陳鴻儒有點煩躁扒拉著頭發,顯然,天才也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諾夫雖然沒有處置疤狗,但心里必定有芥蒂的。
如果再想辦法添一把火燒一燒,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只是,該怎么添這把火呢?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