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棗宜哭得幾乎暈厥,以至于孟衛東擔心她動了胎氣,不得已抱著她提前離開了葬禮現場。
歐陽望舒雖然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忍不住淚如雨下,即使不愿意面對現實,可她還是不得不承認周思卿去世的“事實”。
未婚夫陳鴻儒面無表情站在邊上,眼神看似無辜,實則一直望向墓園某個角落,警惕又嚴肅。
待上了車,歐陽望舒依然捂著臉靠在椅背上,眼淚從指縫間滲出來,讓陳鴻儒有些猶豫。
“其實……”
一向守紀律的陳鴻儒顯然不舍未婚妻這樣悲戚難過,他猶豫著想要透露點內情,可又擔心走漏風聲。
孟戰京的行動已經進入了最后的收網階段,半點紕漏都不能出!
想了想,他說道:“望舒,你要不要去外面散散心?”
歐陽望舒依然在啜泣,悲涼搖頭拒絕了陳鴻儒的好意。
“你不是想去周思卿的家鄉看看嗎?或許去了川城,你的心情能變好些?”
陳鴻儒有自己的私心。
現在的局勢雖然勝券在握,但不代表沒有危險。
他從最開始就暴露了身份,若是敵人狗急跳墻蓄意報復,他怕會連累到歐陽望舒。
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個理由提前送她走,川城是最好的選擇。
又能讓她們姐妹重逢,又能確保她的安全。
思及至此,陳鴻儒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都得將歐陽望舒與岳棗宜送到川城躲避風頭。
不管天大的風雨波浪,由男人們遮擋足夠了!
這邊,周君堂與宋輝月也已經上了車。
待車門關上,宋輝月長長松了一口氣,胡亂用手帕擦去臉上的淚,神色警惕望向車窗外。
“我剛才的表演很逼真吧?”
周君堂沖妻子豎起了大拇指。
“太逼真了,就你這催人淚下的哭戲,去評個演技大獎也不在話下!”
宋輝月白了丈夫一眼,表情略微傲嬌。
“哼,當年我也是有明星夢的,而且我這模樣身段……生生被你給耽擱了!”
周君堂放聲大笑,連聲說道:“是是是,怪我耽擱了你的明星夢!”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忍不住雙雙笑了。
“哎喲,棗宜和望舒哭得那么難過,我這心里也不是滋味,好幾次我都想告訴她們真相了!”
言歸正傳,宋輝月感慨著,顯然很是心疼不明內情的那一對姐妹。
“望舒尚且好一些,棗宜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她若是知道真相,難免會露出破綻,反而都是麻煩!”
周君堂示意司機開車回家。
“不光她們倆不知道真相,孟衛東也被蒙在鼓里呢!”
想起剛才孟衛東揮拳狠揍孟戰京的架勢,周君堂笑著說道:“等回頭真相大白,這兄弟倆保不齊還得打一架呢!”
“他們兄弟打架我管不著,我就問你,我現在是不是能回川城照顧我女兒了?我不放心旁人照顧她!”
宋輝月看著丈夫的眼睛急聲問道。
聽到這話,周君堂笑得無奈。
“什么叫旁人?那可是卿卿的婆家!你這話說的,宋輝月同志,不是我說你,你這容易引起家庭矛盾啊!”
宋輝月“哼”了聲。
“反正名義上來講,我女兒已經不是孟家的兒媳婦了,甭管王雪絨還是誰,那都是旁人!”
她再次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給個準話,我現在能回川城了嗎?”
“能!當然能回,我已經安排好了,回頭你會因為‘悲傷過度’住進軍屬療養院里,諾夫的手再長本事再大,也伸不進療養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