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氣很好,但一向喜歡藍天白云的諾夫卻無暇欣賞這份夏日美景,因為他隱隱嗅到了危險氣息。
說不上來哪里出了問題,甚至在孟戰京的帶領下,他們勢如破竹進展神速,可諾夫還是覺得心慌意亂難以入眠。
“于笛,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天晚上,諾夫折磨完于笛,破天荒的沒有讓她走,而是抽著煙,與這個陪伴自己最久的女人聊起了天。
于笛渾身很痛,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是拜諾夫所賜,這個沒有人性的魔鬼!
心里恨透了諾夫的狠辣,可于笛臉上帶著乖巧可人的笑。
“哪里奇怪了?”
諾夫深深吸了幾口煙,將煙蒂摁在于笛后背。
“滋啦”的聲音傳入于笛耳中,隨著劇烈的疼痛感,空氣中彌漫著肉被烤焦的臭味。
于笛忍不住悶哼,掙扎著逃離了諾夫的魔掌。
若是往日,諾夫必定因為她的抗拒而勃然大怒,用更狠毒的手段折磨懲罰她,但今日,諾夫竟然沒有察覺到她在反抗。
“你不覺得咱們太順利了嗎?就像是有人特意給我們開辟出一條路,讓我們走得順暢又飛快!”
諾夫忽然說道:“但這路的盡頭是什么,我看不到!”
“你懷疑孟戰京?”
于笛扯過被單遮住自己的身體,說道:“我們之所以進度突飛猛進,是因為孟戰京的能力遠超出疤狗,他有人脈資源,更有靈活的頭腦,現在這一切,不都是你之前的目標追求嗎?”
頓了頓,于笛皮笑肉不笑。
“你要是不信任他,就像當初對待疤狗那樣,將他也除掉唄!”
諾夫抬起眼瞼看了于笛一眼。
“你以為我沒動過這個心思?可我發現,孟戰京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掌控了全局,一旦失去了他,我們這個組織就像是一艘失去舵手的巨輪,分分鐘失控觸礁粉身碎骨!”
所以諾夫才格外焦慮與煩躁,他恍惚察覺到自己被裝進了籠子里,而那個籠子在一點點收緊,將他徹底困死。
“于笛,你替我盯住孟戰京,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匯報給我!”
諾夫盯著于笛說道。
于笛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新舊交錯的傷疤,嘴角勾起嘲弄的笑,但她還是說道:“好,我替你監視他!”
周思卿“死”之后,孟戰京就從林淮家中搬了出來,現如今住在京城某胡同的四合院里。
于笛偶爾也住在這里,與孟戰京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關系,那些下屬稱呼孟戰京為京哥,稱呼于笛為京嫂。
似乎所有人都默認了他們的關系,甚至有親近的下屬還開玩笑說等著喝他們的喜酒。
孟戰京不喜不怒,仿佛是默認了。
于笛心底萌生出一種期盼,她盼著孟戰京殺死諾夫,從而讓她徹底擺脫諾夫的折磨。
至于當初她投身到這個惡勢力組織的誓言,早已被她拋在腦后。
所謂的忠誠不過是利益驅使,現如今于笛權衡利弊,發現跟著孟戰京更有前途。
“諾夫讓我監視你!”
于笛索性和孟戰京攤牌,她說道:“諾夫還是不信任你,戰京,現如今你已經掌握了大局,完全可以取代諾夫的!”
“殺了他,我們自己干!”
孟戰京的眼神晦澀不明,他清楚看到了于笛眼底的野心。
“如果我說不行呢?”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諾夫對我有知遇之恩,不管他如何猜忌我,我也不會背叛他,起碼……”
頓了頓,他說道:“起碼在諾夫公然對我動手前,我不會背叛他,所以于笛,不要再說這種話,若是傳到諾夫耳中,只怕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