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真的一大早就開始做離開的準備。

風家人也是很早起，看著那里破一角這里缺一磚瓦，破亂不堪的庭院，風眠感慨道，“昨天打得還挺激烈呀！”

“外公，還好吧，我都沒上場。”

幾人不由聽出風晴伊的語氣里帶著些許失望，讓他們不由失笑。

風安舒戲謔道，“伊伊，你是女孩子，怎么老是念著這些打打殺殺的，不好。”

“媽咪，也不知道小時候是誰讓我學的，小時候我就想做個安靜的美少女，但你和外公沒給我機會啊。”風晴伊忍著笑意，露出一副我很是無奈的樣子。

風安舒被噎住，頓了一下才說，“你外公的錯，就是因為他這么教我的，我才有樣學樣。”

風眠輕笑一聲，“阿舒，一大早別互相傷害啊，昨天就你爸我自己一個人上場，今天還有點累啊。”

“爸，我現在去給你做補品補一下就沒事了，你這身體比牛還壯。”風安舒邊說邊拉著嚴麗萍快步離開。

張凡一早帶著張博和張天赫、張天齊到秦家來上門拜訪，但被告知家里除了張潔其他人都不在，他們只好等張潔出來。

張潔很快就從二樓下來，還是面無表情的，語氣清淡，“父親，哥。”

“姑姑。”張天赫和張天齊分別開口打招呼。

張凡說，“親家呢？”

他還想著一大早過來，秦易雄肯定會在的，可現在失算了。

張潔讓管家上茶之后坐到她父親對面，低著頭煮茶，“他們都出去收拾殘局了。”

張凡聞言輕瞇眼眸，“阿潔，你在怪我嗎？”

“沒有。”張潔依然沒有抬起眼，但她也沒有說謊，親情都沒有了，何來責怪。

張凡審視著她，張潔從小性格就很淡，對什么事好像都提不起興趣，但也很乖巧，無論他叫她做什么，她都照做，從不反抗。

“阿潔，爸爸這是為了大家著想，就算昨天秦家損失慘重但很快我就能拿回來。”

張潔輕輕搖了搖頭，終于抬起頭來，“父親，不需要了。”

“阿潔，你這是什么意思？”開口的是張博，雖然這次的事情他瞞著了張潔，但從小他們的感情還是挺好的。

張潔把視線轉到張博那張略顯粗狂的臉上，“哥，道不同不相為謀。”

張潔知道張博是真的很疼自己，他父親重男輕女，但她哥對她是真的好，所以對于她哥她是真心的，所以她不想騙他，也沒有必要。

張博怔了一下，剛想開口張凡率先開口，“你的意思是秦家要退出？”

“不，不是退出，而是您先放棄了秦家。”張潔沒有一絲膽怯，直視張凡犀利的雙眸。

以前她面對她父親的時候都不會對視他的眼，因為她怕她會忍不住反抗，那樣她就會不孝。

但現在她不怕了，因為她父親泯滅了她對他的最后一絲親情。

還沒有結婚前，她愿意聽他的話，因為那是為了報答他的養育之恩；結婚后，她還是愿意聽他的話，因為那是為了報答秦家對她的好，也是為了她的女兒。

但這次不一樣，他利用了她幾十年，讓她處于兩難之地，雖然秦家人都沒有責怪她，但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所以她選擇和秦家一起共渡難關。

張凡的臉色瞬間黑了，“這不是放棄秦家，這是更好的選擇。”

“不，那是對張家更好的選擇，不是張秦兩家最好的選擇。”張潔反駁道，“用秦家消耗了風家的實力，張家贏的機會更大，所以您毫不猶豫地做了這個決定。”

張凡被噎住了，一是因為張潔的話沒有錯，二是因為張潔那張常年都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現在竟然出現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