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叔好。”
秦飛坐上副駕駛,沖司機許光明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你好。”
許光明掃了秦飛一眼,微笑點點頭。
宋援朝去安州時,把許光明一起調了過去,在他看來,老許是個很好的司機兼朋友,不該問的從來不問,又有著軍人雷厲風行的作風。
許光明是知道秦飛已經和宋市長女兒領證的事情,領導告訴他這件事,意思很簡單,往后很多事情,需要他來當這個中間人。
黑色豐田轎車從石林鎮出發,開往兩百公里外的安州市。
“秦飛,罐頭廠的一些資料你先看一下,心里有個底。”坐在后座的宋援朝拿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秦飛。
“好的宋叔。”秦飛接過,心里卻在想宋援朝是不是太著急了,整件事情呈現出不容他拒絕退縮的架勢。
宋援朝確實著急,他做事的風格就是這樣,一旦方向確定,思想確定,那就毫無猶豫地往前推進。
到了安州市政府大樓,宋援朝讓許光明帶著秦飛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他要去參加馬上開始的常委會。
“有件事咱們討論一下,現在中央強調發展經濟,搞活經濟,咱們安州市的經濟發展現在陷入瓶頸,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那些尾大不掉的虧損企業,非但不能創收,還拖累財政。”
市委書記李生海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看向宋援朝,“援朝同志主管經濟,他自打來了咱們安州,成績大家有目共睹,現在請他就這個問題來談一談。”
“李書記說的我很慚愧,安州市經濟發展問題,我是第一責任人,擺在咱們安州面前的困局,是如何幫助那些虧損企業扭虧為盈。”宋援朝頓了頓繼續說,“我們一直強調改革,可每家企業背后都是成千上萬的工人,成千上萬的家庭,咱們畏手畏腳,改革怕疼怕痛。”
“咱們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必須要大刀闊斧,真正挖到痛點的改革。”
會議室里安靜的落針可聞,安州市市委常委都在等著宋援朝的下文。
“我的想法,是把那些虧損的國營企業承包出去,搞承包責任制!”
宋援朝最后一句話中氣十足,余音裊繞,會議室眾人面面相覷,不發一言,這一刻的沉默震耳欲聾。
“大家怎么都不說話,都說說各自的看法。”李生海見沒人說話,笑著說。
“李書記,國營企業搞承包,是不是不合適?國營企業是公有,承包是私有,這兩個怎么調和?”
“宋市長,這個國營企業承包責任制,目前還沒有先例,咱們開這個頭,效果好不好先不說,要是省里就這個問題追責,咱們怎么承擔?”
“宋市長,咱們要解決虧損企業尾大不掉的問題,可以慢慢來,一家一家針對性地解決,步子邁這么大,還是要慎重。”
宋援朝對這些意見并不意外,他看了市委書記李生海一眼,隨后提了口氣,再次發言。
“大家所說的問題確實是客觀存在的,可改革哪能沒有問題,咱們不能因為怕有問題就不改革了。”
“中央是倡導咱們發揮主觀能動性進行創新的,國營企業搞承包是沒有先例,咱們安州為什么就不能當這個先例?”
“我方才講了,安州經濟發展我是第一責任人,出了問題,自然也是我來承擔。”
“李書記,我愿意立軍令狀。”
宋援朝的話擲地有聲,決心已立,會議室里氣氛微妙。
“援朝同志,咱們先不要談什么責任的問題,你先跟大家說一說,你具體的想法。”李生海微笑著說。
“是這樣。”宋援朝清了清嗓子,“我的想法,是拿罐頭廠作為試點,罐頭廠原來是咱們安州食品廠的分廠,規模小,業務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