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解放心事重重,但他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地主的熱情,臉上笑容就沒斷過,席間不停勸酒,氣氛融洽。
作陪的除了廠長楊解放,還有副廠長以及幾位部門經(jīng)理,眾人對年輕飛總的好奇心甚至超過了容顏靚麗的趙金芝趙總。
年紀(jì)輕輕,談笑風(fēng)生間,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但一桌人誰都自然而然認(rèn)為他才是主角。
這份氣度從容,本就少有,何況是在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
“飛總,我要謝謝你,真心的,全上海灘我求爺爺告奶奶找了那么多人,只有你愿意跟我過來看看。”楊解放站起身,動容說,“一年前我去黃河路吃飯,那圍上來的人也不少,現(xiàn)在呢,誰還正眼看我?”
“楊總,別說這種喪氣話,誰還沒個難的時候,最難的時候過了,那就一天更比一天好。”秦飛舉杯起身,笑著說。
“是是是,我老楊這么大歲數(shù)真是白活了,還是飛總通透啊!”
“楊總,你這可有點(diǎn)拍馬屁的嫌疑了啊!”
“飛總,我們楊廠長可沒拍馬屁,我們也是這么覺得的。”財務(wù)部經(jīng)理是個三十多歲風(fēng)韻猶存胸前蔚為壯觀的女人,聲音糯糯的說,“大家伙說是不是啊!”
“是!”
“呵呵,江姐真是會說話,來,我敬江姐一個!”
趙金芝看著秦飛和那個財務(wù)部姓江的女人眉來眼去,推杯換盞,心里那個氣啊。
她認(rèn)為自個兒作為宋雯雯的好姐妹,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糾正不正之風(fēng),敲打一下某人內(nèi)心蠢蠢欲動的小九九。
“江姐,來,我敬你一杯,我們飛總這個人啊,人好善良,尤其是特別的憐香惜玉,你今天認(rèn)識他啊,可算是撿著了。”趙金芝看了秦飛一眼,笑呵呵說。
“哎呀,那感情好呀,我可要多陪飛總好幾杯。”江姐風(fēng)情一笑,胸口亂顫。
“是要多喝幾杯,飛總跟旁人喝酒那是點(diǎn)到為止,可要是跟江姐你這樣的美女喝,那可是千杯不醉哦!”趙金枝眨了眨眼睛說。
楊解放在內(nèi)的幾人有些傻眼,趙金芝趙總話里話外的酸勁比桌上的酸梅湯還酸。
難不成這個趙總和飛總有點(diǎn)什么?看著也不是兩口子啊!
像飛總這種年輕有錢長相又板正的,估計好的就是不是兩口子那個勁,也未可知啊。
秦飛心中無奈,趙金枝那個勁是又上來了。
“廠長。”
幾人正聊的開心,一人神色緊張走了進(jìn)來,湊到楊解放耳邊說了什么,楊解放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快去叫人把他們轟走!”楊解放有些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眾人全都停了下來,廠里的人一眼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秦飛也猜到了,唯獨(dú)趙金芝一頭霧水。
“廠長,不好弄,人太多,說一定要見到你,要你給個說法。”那人小聲說。
“見我有什么用,見我有什么用!”楊解放快要在崩潰得邊緣,忍不住喊了兩聲,喊完才意識到場合不對,起身尷尬笑了笑,“飛總,趙總,一點(diǎn)小事情我去處理一下,小江,陪好兩位貴客。”
說完,楊解放起身走了。
“飛總,來,好事要成雙,咱們再喝一個。”江姐端起酒杯。
“好,江姐敬酒,我可不能不喝。”秦飛微笑著敷衍。
楊解放一出食堂大門,立刻就被烏泱泱的工人們包圍了。
“楊解放,我們工資一年都沒發(fā),大家伙家里都快沒米下鍋了,你帶著去在這胡吃海喝,你還是人嘛你!”
“今天不給我們把工資結(jié)清了,你別想跑!”
“對,今天拿不到錢,咱們沒完!”
群情激憤,近百人將楊解放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人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