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和洪興七帶著人走以后,這頓飯也就沒了往下繼續的必要。
秦飛和刀哥不約而同起身。
“二哥,好自為之吧。”秦飛臨走前淡淡看了秦輝一眼,丟下這么一句話。
在那一瞬間,秦輝此生從未經歷過的屈辱如大雨傾盆而下。
他咬緊牙關,渾身顫抖,雙手緊握,指甲陷進皮膚仍不覺痛。
“秦輝,這次多虧了老三,三萬塊,就是把咱們全家都賣了也還不起啊!”沈迎娣感嘆說。
“小輝,你弟他還沒去過我家呢,跟他約下,去我那吃個飯,兩家人認識一下。”沈從軍滿臉期待問。
“夠了!”秦輝憤怒起身,面目猙獰,他一把掀了桌子,碗盤叮鈴哐當碎了一地,“你們要去巴結自己去巴結!”
在沈家兄妹的目瞪口呆中,秦輝大步流星出了堂屋。
“這,小輝這是咋了,沒事了,不應該高興嗎?”沈從軍問。
“不知道,我去看看,哥你把這收拾一下。”沈迎娣起身追了過去。
秦飛和刀哥一路走到村口站住,路上秦飛就刀哥現在的貨運行業淺淺分析了一下,幫刀哥做了一個長遠的發展規劃。
“有時候我真想不通,你的腦子是咋長的,都是爹生娘養,咋人跟人的差別就這么大。”刀哥笑著感嘆。
“這話就有點拍馬屁嫌疑了,我只是說大概方向,具體執行肯定不會這么順利的,刀哥你還是要努力的。”秦飛笑。
“那是自然,大風又刮不來錢,可有你指路,我只管埋頭干就行了。”刀哥說完停了一下,換了話題,“小秦,我比你年長不少,我就直接說了,你這次對你二哥的事處理的欠妥當,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這么弄,往后很難再見面。”
“刀哥,你的意思我懂,我又不是圣人,我也有脾氣,但凡他不讓人去學校鬧那一通,我都不至于這樣。”秦飛顯得有些落寞,“不管他,他愛咋想就咋想,反正早就分家了,往后不見面就不見面吧。”
“哎,小秦,哥是過來人,親人還是要珍惜,畢竟沒有幾個。”刀哥很是惋惜,“我看不如這樣,你二哥不是想辦磚廠,你不好出面,我來投資,他也能承你的情。”
“可千萬別!”秦飛連連拒絕,“刀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千萬別沾這事,我二哥那人我知道,心氣有,但耳根子軟,我二嫂那一大家子就夠他拖累的,他想成事,難如登天。”
“行吧,這事我也確實不好插手。”刀哥點了點頭。
“刀哥,這兩天麻煩你了,我估計張亮那邊也會記你一賬,對你沒什么影響吧。”秦飛問。
“放心吧,他還沒那個膽子敢拿我怎么樣。”刀哥輕松笑了笑,“這兩年他發展很快,靠著關系拿下了不少地盤,但我的根基他是動不了的。”
“那就好。”秦飛想了想說,“刀哥,我還是那句話,游走在法律邊緣可以,但時刻記住一點,千萬不要破了底線。”
“明白,放心吧。”刀哥拍了拍秦飛,“那我走了,有時間去找我喝兩杯。”
“好。”
一個星期后,蓮花村小結束期末考試,開始放暑假,秦飛帶上宋雯雯和侄女秦瑤到了清河市。
也就在這一天,把自己憋在房里想了很久的秦輝,再次找到了石林鎮后廠街。
“秦輝?”洪興七看著找過來的秦輝,實在是詫異,他又來借錢,難不成是把這當善莊了,真當他弟弟的面子那么大?“你過來干啥?”
“我想見張亮,不,是亮哥。”秦輝激動說。
“你要找亮哥?”這下洪興七更摸不著頭腦了,按理來說,像秦輝這樣老實的莊稼漢有了上次的教訓,對他們這些人會選擇有多遠躲多遠,哪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