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華西百貨馬上就要換老板了,用你們的話說,叫把天地都換一遍,新老板是位姓林的先生,他來自深港的林氏集團?!?
“這對我們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在深港我們和林氏集團的合作非常完美。”
“而我們和匯聯(lián)簽的合同是三年,可很明顯,現(xiàn)在林先生才是最優(yōu)秀的合作伙伴?!?
“所以,我們不得不和匯聯(lián)解約,可你知道,從法律上講,我們需要支付一筆很大的違約金?!?
辦公室里,坐在趙思思對面的領(lǐng)導(dǎo)是個經(jīng)典的法國男人,蓄著山羊胡,鼻梁高聳,濃眉大眼,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彼得,你的意思是,不想支付這筆違約金?”趙思思想了想問。
“當然?!北说眯笨吭谝伪成希苁羌澥康匚⑿?,“和匯聯(lián)的這場合作,他們得到的已經(jīng)夠多了?!?
趙思思感受到了彼得骨子里的傲慢,這種傲慢來源于西方對東方的俯視。
她想起自己不久前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一篇文章,上面寫合約精神是刻在西方人的骨子里的。
這就是所謂的刻在骨子里的合約精神?
“你希望我做什么呢?”趙思思問。
“我們會和匯聯(lián)進行一場談判,不過你在其中的角色可不僅僅是翻譯這么簡單。”彼得說,“琳達,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大家都這么說,我希望你能發(fā)揮你的聰明才智,幫助公司省下這筆錢,當然了,你會獲得一筆豐厚的回報。”
趙思思陷入了沉默,于情于理,她都不想去摻和這件事。
“琳達,你好像并不感興趣,是我說的不夠明白嗎?”彼得想了想,跟著說,“這筆豐厚的回報,是你一整年的薪水。”
“好吧,我接受。”趙思思說,“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這是一些材料,你先看看,有個準備?!北说脧某閷侠锬贸鲆化B材料遞給趙思思,“明天下午?!?
趙思思抱著材料從彼得辦公室出來,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工位。
“夢特嬌那邊來電話了?!眳R聯(lián)商廈,徐天一看向剛進門的秦飛說,“說是明天下午過來,洽談和咱們的下一步合作。”
“屁的下一步合作?!鼻仫w開口便罵,“肯定是聽說了華西要變成新時代購物中心的事,想跟咱們這解約,去跟那邊合作?!?
“不至于吧,當初簽的是獨家,三年,違約可是要付違約金的?!毙焯煲话櫭颊f。
“人家來談,就是不想付違約金,否則直接一紙公函,打錢不就行了?!鼻仫w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懶洋洋說。
“你準備怎么辦?”
“按規(guī)矩辦,合同怎么寫的,怎么執(zhí)行就是了。”
“難?!毙焯煲幻碱^緊皺,“真要打官司,人家是外企,咱們不一定能贏?!?
“白紙黑字,自家地盤,這要是都輸了,那還有沒有天理了。”秦飛憤憤不平,“退一萬步,就算贏不了,也得惡心死他?!?
“你是不是忘了,思思她可在夢特嬌上班。”徐天一提醒說。
“那又怎么樣,公對公,對她有什么影響?!鼻仫w信心滿滿說。
第二天下午,匯聯(lián)商廈三樓會議室。
長桌兩邊,分別坐著匯聯(lián)和夢特嬌雙方,整潔無物的桌面像是楚河漢界,氣氛一開始就有些沉重。
徐天一和秦飛誰都沒有想到,趙思思會跟著過來。
彼得率先開口,說完話趙思思開始了翻譯。
“徐先生,秦先生,很高興再次和二位見面,這一年多以來,我們的合作很完美,我代表夢特嬌對二位表達我們真誠的感謝,一直以來,夢特嬌這個品牌的路線就服務(wù)高端客戶群體......”
趙思思戴著一副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