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叔,之前門衛處的老丁你認識嗎?”秦飛問。
“老丁?”許光明疑惑看著秦飛,“認識啊,挺不錯一個人,也是當兵出身的,之前是在棉紡廠當工人,棉紡廠不行了,下崗之后他去的機關大樓。”
“他被勸退了。”秦飛說。
“勸退了?為啥?”許光明一臉不解,“他工作盡職盡責,為人也熱心,大家都挺喜歡他的,怎么會被勸退呢?”
“因為老丁認識我,之前我去找我爸,他沒登記沒通報就放我進去了。”秦飛嘆息說,“我猜是因為這個。”
“這樣。”許光明眉頭緊皺,表情沉了下去。
“許叔,你不是調回通陽嗎,怎么不繼續在縣委開車?”秦飛問。
“這個事...”許光明面露難色,明顯是有難言之隱。
“許叔,有什么說什么,你現在反正也不在里面干了,不用怕啥。”秦飛說,“我來,其實主要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小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許光明神色愁苦,“這個事情,不能怪宋書記,是我沒管住自個兒的嘴,說了不該說的話。”
“說什么了?”秦飛微微皺眉,繼續追問。
“小秦,你就別問了。”許光明扯了扯嘴角笑笑,“都過去的事了,我一個平民老百姓,議論領導不好。”
“有什么不能說的。”徐愛華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把一盤剛炸好的花生米放到了桌上,跟著坐了下來看著秦飛說,“他就是替那些可憐的拆遷戶打抱不平說了幾句話,就被那個宋書記給打回通陽了,通陽這邊不知道誰聽說了那事,誰敢留一個得罪領導的人,就把他給辭退了。”
“你去燒你的飯,在這瞎說些什么!”許光明狠狠瞪了妻子一眼,“小秦,你別聽她瞎說,她一個女人家懂什么,沒有的事,這事跟宋書記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替人家說話。”徐愛華憤憤不平,“你自己也是笨,給領導開車覺得自己也是領導了?哪有領導愿意聽不好聽的話,偏偏顯著你了。”
“你再說!我錘死你!”許光明臉上掛不住,起身揚起手作勢要打人。
“許叔,嫂子也是關心你。”秦飛連忙起身把許光明按著坐了下來,“嫂子,你去忙你的,我幫你說他。”
徐愛華白了許光明一眼,起身去廚房了。
“小秦,你別聽她瞎說八道,沒有的事。”許光明說。
“許叔,如果是沒有的事,我今天也就不會來了。”秦飛說,“拆遷戶怎么了,是到現在還沒拿到拆遷款?”
“嗯。”許光明猶豫了一下,艱難開口,“鬧了好幾次,越鬧越大,有一次拆遷戶自發組織把工地給包圍了,不給錢就不讓施工。”
“怎么解決的?”秦飛問。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許光明看了秦飛一眼,“一幫不知道哪里來的黑社會,把人全部打走了,后來又找到幾個領頭的家里人去,把家里東西全砸了。”
秦飛默然,他不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些事情是誰干的,肯定是他那個好二哥帶人去的。
這種事他最熱衷,干起來也最順手。
“小秦,宋書記他也不知道這些事,其實...他也是沒辦法。”許光明看著秦飛,面容困頓而愁苦,“市里不是不想給拆遷款,是沒錢,宋書記他已經在想辦法了,得空就往省里跑找人找關系。”
“現在商業廣場這個項目已經快要竣工了,這時候被影響,那就情況就更復雜了。”
許光明說的都是實情,宋援朝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凡能擠出錢來,也不會拖著不給拆遷款。
秦飛也清楚,許光明是從時代中成長出來的普通人,他身上所具備的情懷是曾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