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飯店的豪華套房里,燈火通明,氣氛凝重,空氣好像透明的鉛塊。
村上信男一臉無事發(fā)生的樣子窩在沙發(fā)里,田中美子站在離沙發(fā)兩步的地方,目光凝結成一束打在村上信男那張沒所謂的臉上。
房間的其余空地,站著三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雙手交叉于胯間,表情肅穆。
“是你干的。”田中美子冷冷說,她并沒有用疑問的語氣。
“自然是。”村上信男很是自豪點了點頭,“我說了,要讓他承受我的怒火。”
“很好。”田中美子輕笑著拍了拍手,“我倒是第一次見你這么男人的樣子,敢作敢當。”
“怎么,你心疼了?”村上信男挑了挑眉。
“心疼,他如果真的出事,我會讓你賠他一條命的。”田中美子看著丈夫的眼睛說,“你對我再不了解,也應該知道,我向來說到做到。”
“你不敢。”村上信男嘴上如此說,臉色還是變了變,“你殺了我,你也會死。”
“那又如何。”田中美子彎腰湊近說。
一直在觀望的三個中年人眼神交匯,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干預。
“賤人,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忠的賤人!”憤怒壓過了恐懼,村上信男面目猙獰咒罵,“他這次不死,我還是要殺他,我一定要他死!”
“你敢!”田中美子猛地一個巴掌摔在了村上信男的臉上,留下清晰的掌印,“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你敢打我!”村上信男起身怒吼,作勢要暴起,卻怎么也不敢出手,他清楚田中美子的戰(zhàn)斗力,“這次回去,我會告訴你父親,他究竟養(yǎng)了一個多么出色的女兒!”
“隨你。”田中美子說,“你是跟我父親抱怨也好,還是向你的父親哭訴也罷,從此以后,你再也別想邁出家門一步。”
“你休想!”村上信男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你放心,這個決定最終不會是我來告訴你。”田中美子淡淡說,隨后轉身看向背后,目光在三個中年人身上掃了一圈,“說吧,這件事情的全部,不要遺漏任何一個細節(jié)。”
三人面面相覷,最后中間那個人站了出來,走到田中美子面前,45°鞠躬。
“那個叫阿龍的,見過他的臉?”田中美子聽中年人說完以后,指向村上信男。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不該犯的錯誤,這個錯誤源于傲慢。
不止是村上信男這個主人認為在這個落后貧窮的國家殺一個人不算什么,他們也一樣這么認為。
幾十年前,他們的祖先曾在這片土地上,殺人取樂。
“你們原本定的,是在我們離開以后再動手,但那個叫阿龍的,提前了。”田中美子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怒,臉色陰沉欲滴,“而且還是選擇在和平飯店門口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試圖偽造成交通事故這么幼稚的手段。”
“他沒有腦子,你們也沒有腦子嗎!家族養(yǎng)你們幾十年,你們就是這樣回報家族的!”
三個中年人低下頭,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在朝著未知的方向發(fā)展。
“和平飯店門口發(fā)生這樣惡劣的事情,警方不可能不調查,如果查到那個阿龍身上,你覺得他會什么都不說嗎?”
“查到這個廢物頭上,我問你們,想過后果嗎?”
“這是謀殺的重罪,必然會上升成外交事件,我們剛剛和臨海達成合作,在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情,合作還怎么進行下去!”
田中美子說完這些,默默走到落地窗前,凝望著濃濃夜色下沉睡的城市,竭力克制內(nèi)心的波瀾,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已經(jīng)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三個中年男人臉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