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市迎賓酒樓,二樓包廂。
“張總,您找我那事,好說,您說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我沒二話。”馮力大包大攬,氣勢如虹,一只手不露痕跡地將桌上的兩包中華煙順到了自個兒口袋里,拿出一盒拆開,抽出一支點上,“張總,你來一根不?”
“不用,你自便。”張亮笑了笑,“馮警官,那我先謝謝你了,你可是幫了我大忙。”
“這場合就不要稱職務了,我肯定比你大,你叫我馮哥就行。”馮力猛吸了一口煙,在濃濃煙霧中沖張亮眨了眨眼睛,“張總,那個,培訓這事,那個,你懂吧?”
“明白,明白。”張亮愣了一下,跟著恍然大悟,“肯定不會讓馮哥白辛苦的......”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馮力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態放松,“張總,不談錢,給我搞兩條這個就行。”他指了指手中的中華煙。
“好說好說。”張亮點頭,他倒是沒想到,馮力是這么通透的一個人,“馮哥,真心話,你這狀態真讓人羨慕。”
“嗨,羨慕啥。”馮力叼著煙,擺了擺手,“我這個人吧,最擅長的就是苦中作樂,你看著我瀟灑,都是裝的,我兜里連買包煙的錢都沒有,工資一發就被老婆給收走了,男人沒錢,那就跟女人沒衣服一樣的。”
“退伍這么多年了,混得還是這么個熊樣,我這個人,太直了,別人一眼就能從嘴看到屁眼子的直腸子,到哪都不受待見,尤其不受領導待見。”
“要不是我這人腦子還好使,鬼點子多,領導看我有用,我連現在這個不上不下的副隊長都混不上,哪像張總你,事業有成,錢多的花不完,面子里子都有人,你才讓人羨慕。”
“馮哥,你說話真是有意思。”張亮忍不住笑出聲來,“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你挖到我公司來。”
“工資能給多少?”馮力聽到這話坐直了身子,表現得很有興趣。
“馮哥,你覺得我有這個膽子嘛。”張亮一句話把這事敷衍了過去。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方才那話是開玩笑,而是他很清楚,不管他給多少錢,馮力都是不可能辭職的,馮力是那種在外人面前表演欲很強的人,越是這種人,其實原則性越是強,他夸張毫不在乎你眼光的表演,就是在明示,你要說了什么我辦不了的事,我可是會演的。
“哎,我還尋思,這年紀了還有機會改改運,掙大錢讓我老婆看看,別一天到晚就會躺著這么一個姿勢。”馮力毫不避諱地開黃腔,“張總,你是有錢人,不介意地話,跟我說說,有錢人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有什么我想象不到的快樂。”
“什么有錢人,就是普通人,當老板別人看著風光,其實累得要死,底下那么多人指著你吃飯。”張亮說,他已經察覺到了,馮力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
也剛好,他本就沒打算初次見面就跟馮力有什么深層次的交流,倒不如順水推舟。
“張總,你這個可有點那啥了,那句話咋說來著。”馮力皺著眉頭思考。
“何不食肉糜。”張亮提醒。
“對對對,就是這個話,張總,你還是個文化人。”馮力夸贊。
“什么文化人,剛好知道,就會這一句。”
“哈哈。”
“馮哥,來,光顧著說話了,來,吃菜......”
臨海市公安局靜安分局。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垂頭喪氣。
陳龍明明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泡尿都能滋到的距離,結果硬生生讓他給跑了。
他們守住了站前廣場那片民宅所有的出口,然后挨家挨戶地搜,愣是沒有找到陳龍。
難道那家伙是土地公,會遁地,要么就是突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