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隊,你慢走哈。”
自斟自飲,酒足飯飽的馮力搖搖晃晃下樓,幾個往二樓包廂端菜的服務員見到他無不熱情打招呼。
“馮隊,你在這很吃得開啊,常客?”秦飛忍不住問。
“就我那點工資,夠在這點幾個菜的。”微醺的馮力舌頭開始打卷,他右手拎著打包的幾個菜,左手抬手搭上秦飛的肩膀,湊在秦飛耳邊小聲說,“雖然咱就是個副隊長,但巴結咱的人還是有的,請客吃飯送點煙酒啊,也不稀奇,凡是有人請我吃飯,我都說來這,這兒的廚師西川來的,菜吃起來那叫一個爽快。”
秦飛扭頭看了馮力一眼,對方臉通紅,表情得意洋洋,但他總覺得,馮力嘰嘰歪歪說這么一通好像話里有話。
出了飯店,秦飛問馮力去哪兒開車送他,馮力擺擺手拒絕,說被人看見影響不好,搖搖晃晃叼著煙走了。
秦飛開上車,并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往呂亭找刀哥去了。
“刀哥,你這現(xiàn)在不得了了啊,添了不少車,地方也大了,這是要準備沖出清河,走向全國嘛。”秦飛見著刀哥打趣說。
“你小子故意的吧,我這點小打小鬧還走向全國。”刀哥一把抓住秦飛的手使勁握住,“前兩天去外地沒能趕上,你心里可別怪我。”
“說這話,我看你才是故意的。”秦飛笑了笑
倆人到了刀哥辦公室坐下喝茶,閑聊了幾句便開始了正題。
“我有個朋友,現(xiàn)在在清遠搞玉石生意的,在當?shù)睾艹缘瞄_,路子廣,我也讓他幫忙留意王大勇,給他送了一張王大勇的照片。”刀哥神色凝重,“前天他托人給我送來消息,說是那邊一個礦里,有個人很像王大勇。”
“很像的意思是,不確定?”秦飛皺眉問。
“咱們看到的照片是王大勇二十來歲拍的,樣子肯定有變化,不確定很正常。”刀哥點了點頭說,“我已經(jīng)跟我朋友說了,讓他把人看住了,我準備親自過去一趟。”
說完,刀哥點了一根煙,重重吸了一口。
當初何軍是秦飛安排在刀哥這邊的,他本意是讓小伙子學會開車,多少算門手藝,加上刀哥為人他了解,對付何軍這種叛逆期的小刺頭是手拿把掐。
可對于刀哥來說,何軍是他的徒弟,或者說半個兒子,他老婆難產(chǎn)和孩子一起沒了以后,心灰意冷一直沒找,何軍他是打心眼里喜歡,想著以后讓他接衣缽的。
所以何軍的死,打擊最大的除了姐姐何帆,就是刀哥了。
“行,我跟你一起。”秦飛點了點頭。
“你就別去了,才出院幾天,好好養(yǎng)身子。”刀哥搖了搖頭,“我有朋友在那邊,安全有保障,啥事也都好辦。”
“刀哥,我明白,我去了作用不大。”秦飛說,“但我還是要去,你應該能理解。”
“行,那咱們就一起。”刀哥看著秦飛,點了點頭,“后天出發(fā),這幾天你把家里事情安排好,后天一早,我去你家樓下接你。”
“好。”秦飛說。
從刀哥那出來,秦飛到了周立本的廠子,何帆還是在這邊上班,她現(xiàn)在管著老干爹和抱抱優(yōu)酸乳兩個廠的財務。
晚上在周立本家吃過飯,秦飛跟著何帆回到了宿舍。
“條件不錯。”
何帆住的說是宿舍,其實是個完全獨立的小樓,有兩層,樓下是客廳和廚房,樓上還有兩個房間。
“周大哥特意弄的。”何帆給秦飛倒了一杯水,“他說你要是過來,總得有個像樣的地方住。”
“嗯。”秦飛點了點頭,“我這人有些不識好歹,這么久都沒來過,還不知道這有個家。”
“干嘛這么說。”何帆搖了搖頭,“你忙啊,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