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澍青說過,他原本想去S市的善仙堂的,結果卻遇到黑貓攔路。我猜測,這只黑貓就是玄墨。直到現在,我還是有點適應不了玄墨成了我奶奶的事實。我在微信上留言,問奶奶,王子仲的問題解決的怎么樣了。順便也旁敲側擊的問了到底是什么問題,要奶奶親自解決呢?但是,信息就是石沉大海,一點回音也沒有。
我也只好找到徐凌洲,調出當日監控錄像。這才發現,那只攔路的黑貓并不是玄墨。玄墨是通體黑毛,沒有一點雜色。而跳到白澍青車上的那一只,四只小腳是白色的。在我們老家,這種花色的貓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踏雪尋梅。既然不是玄墨,那白澍青找上走仙廟就是偶然!只不過,我這趟活計接的,不僅沒收到錢,還搭了五萬塊……
這種結果又給善仙堂那幾個家伙提供的挖苦我的由頭,沈楚白首當其沖,說我是被魆鬼奪了財運。要是不找他破解一下,怕是我這財,不僅賺不來,還散的更快!
說鬧著,張師傅就又來了一趟走仙廟,這次他帶了是個工人。一看見女人生產過的房間像被炮彈轟炸過一樣,就什么都明白了。當下也不多問,帶著另外三個老哥兒,就干了起來。這期間,徐木澤山上山下的跑來跑去。給他們張羅吃食,有時還供點小酒,在幾位老哥兒面前刷了一大波好感。偏偏曹三輕一副摳摳搜搜的樣子,總責怪徐木澤這孩子花錢大手大腳。明明是給他們工錢,他們付出勞動也是應該的。有的吃就不錯了,沒必要好酒好肉。
這些話落到幾個人的耳朵里,聽著就不甚開心了。張師傅倒沒什么,我們彼此太熟了,他還幫著勸著幾位老哥兒,說這小老頭話糙理不糙,人家說得對。轉頭悄悄問我,以前走仙廟里是個道士,和一個漂亮女娃兒,現在怎么換成小老頭啦?而且,長得賊眉鼠眼,總不太善良的樣子呢!
曹三輕是灰仙,張師傅說的聲音哪怕就像蚊子哼哼,他也能聽的一清二楚。隨后,他氣哼哼的跑到涼亭喝茶。三杯茶水下肚,便指著正在干活的其中一個老哥兒說道:“姓宋的,看在你修廟,有了些許功德的份兒上提醒你一句——七天后,如果遇見死魚正口,要立即丟下魚竿,趕緊回家!不然,你必定死于非命!”
張師傅幾人紛紛停下手里的活兒,那個姓宋的老哥更是驚詫的問到:“你們誰告訴他,我姓啥了?”
另外幾人全都一臉懵逼,其中一個說道:“咱們多煩他呀,從進門就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呢!”
宋老哥又問:“那是不是你們喊我老宋,讓他聽見了?”
這個也被立刻否定。因為他雖然姓宋,但大家常年在一起做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外號。大家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喊他“老犟魚”,沒人提過他姓宋。而張師傅帶他們來走仙廟做工,也沒同我講過幾個人姓甚名誰,曹三輕自然也不可能從我這里知道什么。
此時幾個人才意識到,眼前這個長得古怪又招人煩的小老頭,是有真本事的。但是,有真本事,也不能改變他們看法。在短暫的震驚之后,幾個人更是該干啥干啥,壓根兒不接曹三輕的話茬兒了。那個外號“考犟魚”的宋老哥更是輕蔑一笑,聲稱自己不信這個,就專心砌磚了。
我喝了一杯茶,對著曹三輕呵呵笑了半天。他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嘴里卻是說著:“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幾天后,走仙廟的修補工作完工大吉,我給他們每人多結了兩千的工資。幾個人更是對介紹活兒的張師傅千恩萬謝,這也是我要的結果。順便宣傳了一下走仙廟,以后遇到啥不合常理的事兒,都可以找我們解決。
“老犟魚”客套的點了點頭,說是以后有事兒肯定來找我們,但是眼睛里可一點真誠也沒有。通過九星目,我看到了他的神魂開始變的混濁。不知道,這是不是預示著,他真的會在幾天后死于非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