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朱顏滿眼的詫異。
云月手指在右邊臉上仔仔細(xì)細(xì)地?fù)崦艘槐椋踔吝€細(xì)細(xì)的搓揉。
最后她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丑臉確確實實是真的,不是假扮的。
一般小說里面特意扮丑的情節(jié)壓根不存在。
紅色蛛網(wǎng)般的脈絡(luò)蟄伏在光嫩潔白的皮膚下,給這張神顏帶來了最極致的破壞。
云月捧著鏡子盯著“兩極分化”的臉看了許久,才接受了這張臉。
她將鏡子放回梳妝臺的鏡架上,對朱顏道:“給我梳頭發(fā)吧。”
許是云月剛才激動的情緒有嚇到她,朱顏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啥。
喏喏地應(yīng)了一聲,拿起梳子開始梳妝。
身為黃秋儷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朱顏梳妝的手藝是非常好的。
不過片刻,就給云月梳好了頭發(fā)。
甚至還特意在右側(cè)放了一些頭發(fā)下來,用以遮掩右臉。
云月看著右邊的頭發(fā),覺得太礙事,時不時的擋著眼睛,讓人覺得煩躁。
她對朱顏道:“把右邊的頭發(fā)全梳上去,遮眼睛。”
朱顏猶疑:“可……小姐以往都是這樣梳妝的。”
這云月還真不知道。
昨晚她在亂葬崗醒來,彼時頭發(fā)披散,哪知道以往梳的什么發(fā)型?
云月撩了一下頭發(fā):“不管以往什么樣,以后都梳上去。”
雖然這臉是不好看,但遮遮掩掩的也不是她云月的性子。
朱顏:“……是。”
盡管心里覺得怪異,她也還是照做,將頭發(fā)全都梳了上去。
梳好妝容,在朱顏的引領(lǐng)下,云月朝著邱夫人所在的挽蘿閣走去。
云月剛進(jìn)入挽蘿閣正廳,就看到邱夫人黃倩蓉坐在上首,黃秋儷站在她身邊,下首還有幾個婆子和丫鬟恭敬地站著。
黃秋儷見到云月將右臉邊的頭發(fā)梳上去,露出整個臉龐,眼中訝異一閃而過。
隨即眼含不悅地看向朱顏。
朱顏察覺到她眼神里的冷厲,臉色微白,慌張地低下頭。
云月進(jìn)去后也不做什么,就大大咧咧地站在正廳中央,四處打量周圍的布置。
這房間空間大不說,布置更是富麗堂皇,光潔平滑的黑石地板,名貴炫彩的玉具瓷器,就連桌椅一看就是用上好的木材打造。
這一對比,她住的那個院子簡直連個乞丐窩都不如。
這原身看來是個“軟柿子”啊!
下首站著的一個婆子見云月來了也不行禮,就這樣站著四處觀看,立刻呵斥出聲:“見了夫人怎么還不行禮?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云月聞言,轉(zhuǎn)頭看向出聲的婆子,盯了她幾息,突然笑了:“你跟我說教養(yǎng)?”
“那你不得先問問你的夫人,她有沒有教養(yǎng)?”
“再問問她,到底是該我向她行禮,還是該她向我行禮?”
云月這兩句話一出口,廳內(nèi)瞬時一靜。
所有人均是一臉驚詫地看著云月。
也不怪她們這反應(yīng),主要是云月以前說話都是輕聲細(xì)語的。
再加上臉丑的原因,總是縮著身子,低著頭唯唯諾諾地不敢看人。
可今天不僅破天荒的將她的頭發(fā)梳上去,大大方方地露出那張丑臉,還昂首直背,說話也這般厲聲逼人。
婆子被云月眼神盯的心里莫名發(fā)慌,聲音顫抖道:“你胡……你……你胡……說什么?”
“什么……什么叫,夫……夫人給你……行禮。”
云月看向邱夫人,眉頭一挑,淡淡笑道:“邱黃氏,你說呢?奴仆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
“怎么?真忘了自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