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心跟著李依研慢慢出了小區,向教堂方向走去。走著走著,他的臉開始變色,由紅到白,由白變黑,他猜出了李依研的目的地。
多日不見的陰冷面孔再次浮現,古月心停下腳步,裝糊涂地問道“依研,你要去哪?離飛機起飛時間不多了,還要回去收拾行李。”
李依研繼續朝前走去,邊走邊說“哥,快到了,不會耽誤登機的,再說我也沒啥行李。”
古月心依舊站在原地,一臉嚴肅,他不想往前,尤其是不想與她一起往前,走到這里已經碰觸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李依研走出去幾步,見身旁的人沒有跟上,連忙扭頭一路小跑,來到身側,主動挽著古月心的胳膊,賠著笑臉“哥,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
“你想干嘛?”古月心還是沒挪步,嗔怒道。
李依研見古月心面色微慍,眼神陰冷,知道他可能猜出了目的地,秀顏低垂,咬著唇呢喃“哥,我知道你媽媽很早就去世了,我想臨走前給她送束花,表達哀思,行嗎?”
古月心氣惱充血的雙眸瞪著李依研,額頭的青筋爆出,大吼一聲,“不行!”
瞥了一眼被他吼得呆愣在那的李依研,心里有些隱痛,可這個所謂的親妹妹踩了他的底線,不動怒才怪。手一抬,把那束花扔在路邊上,扭頭走了。
李依研瞅著古月心一步步走遠,眼里含著委屈而自責的淚花。她就是想在臨走前給他媽媽送束花,用自己的微薄之力為上一輩人的恩怨做點事情。
抹去眼角的淚珠,撿起地上的百合花,輕輕擇掉上面沾的爛樹葉,重新捧在懷里,快步向教堂走去。
看著李依研抱著百合花,左顧右盼后走進教堂后面的墓地,樹陰下站著的人微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李依研吃早餐時,就想著出發前去一趟古月心媽媽的墓地,悄悄把大管家叫到一邊問了墓地的方位,竟然就在圣瑪麗大教堂后面,離這不遠。
可沒想到,剛走到教堂路口,古月心就猜出了她的目的,氣呼呼的走了。也罷,那就自己去。
走進墓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寒涼詭異的氣氛。國內很多年前普及了火化,墓地埋得都是骨灰盒,可國外不一樣,每一個墓碑下面都躺著一個完整的死人。雖然是大白天,李依研還是心怦怦直跳。
既然來了,不能退縮,只能往前,大白天不會有事,她不住的給自己打氣鼓勁。
從墓地內的小道徐徐向前,按照路標指示,仔細地尋找古月心媽媽的墓碑,期間有兩個是新墓,一想到地下還有個面部栩栩如生的人,李依研就膽怯的頭上冒出虛汗。
古家是大戶,家族墓地在最里面的區域,越往里走,周圍能見到的人越少。隱約聽見身后有腳步聲,李依研心里一驚,猛地回頭,一個人也沒有。可走幾步,又聽見了身后傳來鞋底踩到爛樹葉的聲音,再次回頭,還是沒有人。
她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直跳,環顧一圈,能見到的地方沒有走動的人,難不成大白天見鬼了,摸一把頭上冒出的虛汗,撒腿就跑,再也不敢往身后看一眼。
很快,她找到了大管家告知的墓碑。碑前清掃的很干凈,放著一束快枯萎的菊花,應該是兩天前有人來過。
李依研站在墓前,對一個從未謀面的阿姨,心情異常復雜。誠懇地把手中抱著的百合花擺在碑前,深深地三鞠躬。她不知道美國人掃墓的流程和方式,也不知道古月心媽媽信仰什么宗教,只能按照中國人的方式,用一顆誠心表達自己的哀思。
鞠躬完畢,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興許她能聽到。水眸低垂,上前一步,用手輕撫墓碑,坦誠地說道“阿姨,您不認識我,我也沒見過您,可我們有共同關心的人,古飛叔叔和古月心。”頓了頓幽幽地說道“您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