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研秀顏舒展、眼含笑意,跟著柳老爺子、柳安臣和新郎新娘一桌一桌地給賓客敬酒。
說是敬酒,其實李依研就是站在爺爺身旁,在恰當的時候點頭微笑即可。柳老爺子對李依研的偏愛讓范靜看在眼里,妒忌之火直往上竄。
不過只是一會功夫,她就看出來了,柳老爺子和婆婆柳夫人不對味,似乎兩人有深仇大恨般。明面上外人看不出,可柳老爺子對兒媳婦的冷落與對長孫媳婦的疼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遠近生疏一目了然。
還好婚禮結束后柳老爺子就回美國,婆婆柳夫人才是她今后朝夕相處恭維的對象。想清楚了,在這個敬酒環節,范靜刻意低調,盡可能地離柳老爺子遠,無形中與婆婆站在了同一個陣營。當然,她的精明和懂事也被柳夫人看在眼里,甚是喜歡。
半個小時后,李依研站在爺爺身旁,溫婉端莊、儀態萬千,淺笑拂面,送別了各路賓客。今天的婚禮任務算是完成了。
不過自敬酒完畢后,再也沒見過沈秋寒,似乎喝完了那杯喜酒,他就直接走了。李依研心里終于不再忐忑,卻有了莫名的失落。
李牧也跟著沈秋寒離開了,陳天育、沈君南和魏思成一直都在,還好三人并沒有做出格的事,說越位的話。
宴會結束告別時,陳天育意味深長地看了李依研一眼,眉頭藏著淡淡的憂愁和思念,厚唇蠕動,想問問她身體可好,為何這么快就走……千言萬語只化為一聲嘆息。最終,只是客氣的與柳老爺子和新人打了招呼,沖她輕輕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終于有驚無險地回到總統套房,李依研躺在床上,把自己陷入軟軟的床墊里,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看來沈秋寒放過她了,今天來的五枚定時炸|彈,在他的示范下,統統失憶,高能預警取消。
柳安臣正在收拾行李,見大字型擺在床上的李依研,一副癡傻呆萌的可愛模樣,抿唇一笑,如實道“今天你前夫沒找麻煩,你那幾個朋友也很紳士。說實話我比你高興,也很感激。要是他們當眾揭穿你的身份,讓外人看笑話事小,我怕爺爺的身體吃不消,他那么疼你,肯定接受不了真相。”
秀顏微蹙,微嘆一聲,喃喃地說道“哎,其實不想做躲在殼里的蝸牛,可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很對不起他。如果他不在意,這樣更好,起碼不會太難過。如果他能主動提出離婚最好,如果沒提,那就等兩年后咱們從非洲回來,估計他已經把我徹底忘了,到時我會找律師主動提出離婚,凈身出戶。”
柳安臣停下手里的動作,沉思片刻,幽幽地說道“我看未必,可能和你想的剛好相反。”
“什么意思?”秀顏抬起,一臉迷惑。
柳安臣無奈的笑笑“香香,從男人的視角,我覺得沈秋寒沒把你放下。他看見你嗆了水,就再也不看你一眼,免得讓你更緊張。今天他忍住被帶綠帽子的恥辱,在宴會廳裝作不認識你,目的還是護著你,怕你難堪,擔心你被柳家責問。”
李依研沒吭聲,只是若有所思淡淡的笑,瞥見柳安臣失神的表情,秀眉一簇,從床上坐起來,認真地說道“安臣,三年來你一直悉心照顧我,你和柳家給我的恩情,我一輩子也還不完。兩年前我選擇嫁給你,就一定會做個恪守婦道的妻子,你放心,我不會和沈秋寒有什么了。”
頓了頓,水眸泛著柔光“我和他之間是有一張婚紙,我會在爺爺發現咱們假結婚之前,妥善處理好,一定不會做敗壞門風的事。”
哎,既然已經對不起沈秋寒,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對不起柳安臣,對不起柳家啊。
李依研心里酸澀愁苦,暗暗告誡自己,既然選擇了報恩,就不能奢求愛情。
柳安臣比李依研大了14歲,看著眼前嬌小的身軀,孩子氣尚未褪完的小臉,忍不住抬起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