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手術室門口,柳安臣說的話簡潔易懂,可李依研擔心在那種情況下,他是為了安慰大家,故意輕描淡寫,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現(xiàn)在就剩兩個人,想再確認一下。
李依研主動給柳安臣吹濕發(fā),認真而專注,時間緊迫,她狠狠咬了咬秀唇,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安臣,你說沈先生4小時會醒嗎?”今晚被柳夫人訓斥,又擔心柳安臣反感,刻意避嫌,把沈秋寒的稱謂改為客氣疏遠的沈先生,自己聽著都覺得怪。
柳安臣面色微怔,撲哧一聲笑了“沈先生?你還是叫他秋寒吧,我聽習慣了。他弟弟也姓沈,我會混淆。至于4小時能不能蘇醒,這個不好說,50吧。不過他身體素質好,求生意志很強,即使4小時沒蘇醒,也是早晚的事。”
李依研聽柳安臣這么說,欣慰地笑笑,看來他在醫(yī)院說的很靠譜,可信度很高,不露聲色隨意地問道“安臣,你說秋寒的后遺癥最可能會是什么樣?”
柳安臣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緩緩說道“你別往壞處想,這個因人而異,說不定只是頭暈兩天就過去了。”
李依研用手揉搓著柳安臣的烏發(fā),有些失神,片刻后,手上感受到炙熱的溫度,回過神慌張地問道“哦,頭發(fā)吹好了,沒燙著你吧。”
柳安臣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苦澀的搖了搖頭。
放下吹風機,李依研躺了下來,她和柳安臣各占一半床鋪,真是現(xiàn)實版的同床異夢。
今晚也算是兩人的新婚之夜,很具有紀念意義,柳安臣瞥了一眼中間那道屏障,異常扎眼,似乎對他這個正常男人是一種無聲的諷刺和嘲笑。內心腹誹,今晚無論如何要把這個毯子扔掉。
“依研”
“安臣”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了。四目相對,會心一笑,“女士優(yōu)先,你先說吧。”
李依研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過分,左思右想后,哼哼唧唧說道“今天你是功臣,是救命恩人,還是你先說吧。”
柳安臣無奈的嗤笑一聲,救了情敵倒成了有功之臣。好吧,新婚之夜,作為丈夫,得為自己爭取些福利,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今天咱們領證,也算是新婚之夜,我想把中間這個毯子撤了,挨著你睡,行嗎?你放心,你沒答應我之前,我保證不動你,咱倆還是各蓋各的被子。”
李依研為難地咬了咬唇,和他兩年同床共枕,中間始終有條毯子,雖形同虛設,可在心里就是堅不可摧的屏障。現(xiàn)在忽然去掉,多少有點不舒服。萬一晚上睡覺不老實,腿伸出來……她不敢想下去了。
見李依研沉默著,柳安臣也不急不躁,不催促,等著她想清楚。
李依研頭腦一片混亂,想著自己接下來要提的非分要求,對柳安臣的愧疚占了上峰,片刻的寂靜后,輕輕嗯了一聲。
內心波濤洶涌,不斷自我安慰,今后要跟著他一輩子,只是睡覺的時候抱一下,不算過分。況且柳安臣性格沉穩(wěn),為人正直,不會強迫自己。
柳安臣得到允許,喜上眉梢,把中間疊的毯子一掀扔到沙發(fā)上,裹著被子湊到李依研身旁,隔著被子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僵硬地繃著。
柳安臣知道她對自己有戒心,也不計較,厚著臉皮把頭靠近她脖頸的位置,深吸一口氣,萃取她身體散發(fā)的芬芳和香甜。沉迷其中,欲罷不能。
李依研瞥了旁側一眼,無奈地閉著水眸,由著他這樣沒臉沒皮。畢竟證都領了,這點小動作還在自己的接受范圍內。
柳安臣見李依研默認了自己的曖昧動作,突然想逗逗她,正好看看她的反應,假裝輕描淡寫地說道“依研,剛才我媽催我們生孩子呢。”
李依研秀顏緊蹙,黑暗中看不到表情的變化,但她的身體明顯向床沿挪了一下,支支吾吾說道“啊?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