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育見柳安臣氣急敗壞的要離去,急忙走到身前,只能坦白“我說吧,剛才依研來看秋寒,情緒有點激動,我失手打了她一巴掌,她哭著走了,李牧追出去,已經不見她的蹤影。”
這個雷是他點的,還是主動承認吧。只要能讓柳安臣盡快做會診,他甘愿被罵。
柳安臣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地說道“什么?你打了她一巴掌?我沒聽錯吧。”
越想越氣,柳安臣的情緒也有些不受控,唇瓣抖動著,惱羞成怒質問“陳天育,你是依研的誰啊?你憑什么打她,你有什么權利打她?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陳天育低著頭,靜靜地聽著柳安臣的怒罵,其實他自己后悔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即剁了自己的那只手。
“呵呵,你們這么多人都在這,看著她挨巴掌,我是明白了,你們合著欺負她一個,是吧?你們可真夠殘忍的,你們算什么朋友。好,以后沈秋寒的生與死都與我和李依研無關,我會盡快帶她離開這里,永遠都不再回來,不會回來受你們的窩囊氣,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失陪了,各位。”
言畢,頭一扭決絕地朝電梯走去。
“柳醫生,您別走,求你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和依研發生爭執,天育才教訓她的。”不知何時,沈母已經臉頰潮濕一片,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柳安臣身后,緊緊拽著他的胳膊,可憐巴巴的懇求著。
張彬彬一早給她說過,柳安臣的醫術堪稱神一般的存在,讓他自嘆不如,他能來烏市醫院幫著救助沈秋寒,可謂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柳安臣被李依研挨巴掌的事激怒了,要撇下這里,決絕的離開,沈母畢竟是母親,為了兒子的康復,她可以不顧臉面,只能低三下四求柳安臣留下來做后續檢查。
柳安臣真是氣得不輕,如果李依研受了委屈回家哭鼻子,他還可以寬宏大量、既往不咎,暫時忽略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可現在他找不到小丫頭了,到現在也沒收到關于她的任何消息。
剛才來醫院的路上,眼看天色已晚,黑壓壓的云如泰山壓頂般,一場大雨即將到來,這讓柳安臣的心緊張的一抽一抽。他現在任何手術都無心做,任何檢查也不會作,只想找到李依研,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安撫她受傷的心。
柳安臣氣惱的面容逐漸平靜,恢復了平日沉淀下來的儒雅溫和,輕輕抽出自己的胳膊,對著沈母和周圍的人,無奈的凄涼一笑,“很抱歉,我也是人,不是神,依研沒找到之前,我不會再進這家醫院,失陪了。”
看著柳安臣決絕地進了電梯,一級一級的往下去,眾人知道,今晚指望柳安臣再次進入重癥監護室,只有一個法子,找到李依研,毫發無損地歸還給柳安臣,別無他法。
沈母被趙希西攙扶著,坐在椅子上,低聲抽泣著。幽怨的眼神不時透過玻璃窗望向病床上躺著虛弱的沈秋寒。
她悔恨,她懊惱,她著急。平心靜氣的想想,李依研那丫頭和沈秋寒在一起,分離,再相聚,每個階段都那么的曲折和珍貴,他們誰都不會輕易忘懷。現在自己殘忍地剝奪了她探視秋寒的機會,對那個丫頭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生不如死。自己也是夠心狠殘忍。
“君南,讓希西留下陪我,你和其他人都去幫忙找依研吧。你們都是她的朋友,好好想想她會去哪。”沈母低垂著眼眸,沖著旁側幽幽的說道,此時孰重孰輕她還分得清。
沈君南點了點頭,給陳天育遞一個眼色,帶著李牧、王志飛、魏思成和趙倩云一塊出去了。
來到醫院門口,大家都低垂著頭。
陳天育出了醫院才發現天都黑透了,空氣中濕濕的氣息,寂靜的黑夜不時傳來轟隆隆的雷聲,暴風雨就要來了,此時終于明白柳安臣焦灼擔憂的目光和氣憤難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