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幽幽地說“今天秋寒一直在等你,他的眼神流露出的期待和焦急,我太懂了,你就這么狠心。”
李依研沖著陳天育自嘲地笑笑,回轉頭繼續望著里面小動作不斷的沈秋寒,冷冰冰地說道“你早該知道啊,其實我一直是個心狠的女人。和秋寒離婚當晚,在雅苑他被我逼著簽了離婚協議書,他和你說了同樣的話。”
陳天育微怔片刻,厚唇輕抿,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怕現在進去看秋寒,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會刺激到柳安臣,影響后面的檢查吧。”
秀顏緊蹙,水眸一驚,瞪著旁側,低聲吼道“陳天育,別妄加揣測,我自己的想法我最清楚。”言畢心虛地離開了玻璃窗。
陳天育憂傷地盯著李依研快步離開的背影,內心翻騰,這個小丫頭嘴硬心軟,嘴上咬得緊,可心里想什么,瞞不住他。她剛剛透過玻璃窗看著沈秋寒的目光,帶著柔情蜜意,與三年前如出一轍。
不過,陳天育已經確定,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把心底深處的沈秋寒鏟除了,也許就在今晚。意味著這對曾經愛的轟轟烈烈的鴛鴦,從此天涯兩茫茫,后會無期。
陳天育同樣很確定的是,沈秋寒至始至終沒有忘了她,如果今后他都看不見李依研,會心碎地接受她再婚永遠都不屬于他這個事實嗎?亦或是,偏執地不管不顧,把她搶回來?如果這樣,對于他倆來說會是無盡的噩夢。
現在的沈秋寒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儒雅隨和的沈大少,他經歷了生離死別,爾虞我詐,早已釋放出了狠戾無情的一面。他私吞了何澤影為大毒梟安爺洗錢的5億美元,否則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打造依支付、依安保和依基金集團公司。這個競爭激烈的圈子,只有踩著別人的尸體才能爬的更快更高,這讓陳天育都不寒而栗。
柳安臣和張彬彬再次組隊,對沈秋寒實施腦震蕩后遺癥的檢查和評估。柳安臣穿好手術服再次站到了沈秋寒面前,望著麻醉后昏迷的情敵,心里百味雜陳。不可否認,沈秋寒真的很英俊,星眸劍眉,五官立體,皮膚緊實,肌肉強健。雖然一頭烏發剃光了,反而顯示出痞氣和陰郁的一面。最重要,眼前躺著的男人,是李依研的前夫,是她夢中念叨的那個人,這讓他心里酸澀難受。
張彬彬見柳安臣全副穿戴整齊后,目不轉睛地盯著沈秋寒發愣,心里有絲猶豫,到底應不應該讓李依研的現任丈夫給前夫做這么重要的檢查。這項檢查張彬彬從沒做過,如果柳安臣做了小動作,他根本發現不了。
張彬彬覺得當前情況下還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家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讓柳安臣重新站在這里,必須無條件選擇信任他。
張彬彬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深舒一口氣,湊上前去,輕聲問道“安臣,有問題嗎?大家都在等呢。”
柳安臣從恍惚中拉回視線,眼神飄忽的笑笑,平靜地說道“張醫生,我很快會離開這里,以后應該不會回來。也許是最后一次在國內做這個復雜的檢查,你可以全程攝像,留做后期的科學研究和臨床試驗資料。”
張彬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道“真的嗎?安臣,這讓我太……我代表醫院和無數腦疾病患感謝你,您不僅醫學造詣高,人格魅力更讓我欽佩。”
柳安臣撲哧笑了,這些年他聽太多贊揚聲,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配不配。索性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檢查和評估流程全部完成大約持續一個多小時,柳安臣動作嫻熟,有條不紊,每一步操作都詳細口述評估要點和注意事項,以期今后其他醫生可以根據視頻描述,高度還原自己的整個操作過程,希望這項前沿科學能在國內繼續研究下去。
為了留下完備的視頻資料,柳安臣操作地很仔細,講解地很詳實,不知不覺兩個小時才完成全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