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育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急救室病房,見李依研側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薄唇抿著,水眸微睜。
李依研聽見門響,瞥見陳天育走近,唇角象征性地咧了咧,算是打了招呼,隨即恢復原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天育看見小丫頭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不已。自顧自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關切地問道“依研,身體好點了嗎?”
李依研點點頭“天育哥,我沒有大礙,睡一覺就好了?!?
陳天育猶豫三秒,伸手順了順她額頭散亂的烏發,輕聲問道“你……為什么和秋寒分手?他對你不好嗎?”
李依研微微一笑,幽幽地說道“好也不好。好不好是要比較的。經過對比,我發現柳安臣更好,他的儒雅性格和溫柔體貼更適合我。我和沈秋寒之間的感情算是走到頭了。
再說我和安臣還沒辦離婚手續,所以我想等他回來。如果安臣不愛我了,我和他正式離婚后就離開柳家。天大地大,還沒有我容身之地啊。”
陳天育搖了搖頭,腹誹道“依研,你騙我,你這套說辭騙騙別人還行,我不會相信。你和秋寒是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伴侶,再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你了。”
李依研知道陳天育就是個說客,他心里已經先入為主認定了自己不應該離開沈秋寒,心生一計,喃喃地說道“天育哥,你們都覺得秋寒對我好,我應該跟他一輩子,不離不棄。那你知道他對我有多狠嗎?昨晚……昨晚的事我都沒法說,他簡直是禽獸不如。我沒有受害妄想癥,我需要一個平靜安穩的家庭環境,對于他那樣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和他一生一世?!?
陳天育咧咧嘴,他也沒想到沈秋寒昨晚會失控做了過頭的事,現在讓小丫頭抓住把柄,真是反駁無力。
思量片刻,陳天育低聲說道“好,秋寒有負于你,你不原諒他,離開他,是情理之中。但是,你不能回柳家,絕對不能。”
李依研狐疑地問道“為什么你和秋寒都不讓我回柳家?那里是人間地獄呢?還是蛇鼠狼窩?范靜能堅持住在那里,我怕什么?你們都不讓我去,我偏偏就要去?!?
陳天育見李依研如此堅決,心里有些凄涼,柳氏集團最重要的兩個人物,柳夫人和柳常風被抓走,已經引渡回美國的事,沈秋寒告訴了李依研。但是,近期相關部門要拆分拍賣柳氏集團下屬的國際貨運公司,這事李依研應該還不知情。一旦她回到柳家,范靜為了保住柳家的主營產業,肯定會利用小丫頭,她堅決不能摻和到此事中。
為了讓李依研打消回柳家的念頭,陳天育思忖片刻,一本正經地說道“依研,我知道你對待愛情很專一,你和柳安臣扮了四年假夫妻,就是為了秋寒。沒想到等來的是秋寒對你的傷害。你要是恨他,不愿意和他生活,甚至想報復他,不用回柳家??梢钥紤]我這個備胎,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愿意代替秋寒陪你走完一生?!?
李依研凄涼的秀顏倏然抬起,自嘲地笑道“天育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就希望玩這種腳踏兩只船的愛情游戲,這樣才能達到報復沈秋寒的目的。”
陳天育搖著頭低吼道“李依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不相信,這一定不是你的真實想法?!?
秀顏緊蹙,水眸挑釁地睨著“陳天育,我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最擅長腳踏兩只船。四年前,我和你談戀愛的同時,又和秋寒領證結婚?,F在只是故伎重演,柳安臣和沈秋寒就是我玩弄的對象,現在到了收網的時候,我要讓沈秋寒也知道什么是痛苦和傷害。”
陳天育麥色的面容冷冷地發著赤色的光,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當真如此?”
李依研水眸射出異樣的嘲笑光芒“陳天育,我就是這樣的人,是你一直看不透。你還真是好騙,夠傻的了。你不要對我抱有希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