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臣見沈秋寒呆愣在原地,糾結(jié)不舍,索性把心里話都撂出來“秋寒,實話說吧,就算美國的醫(yī)療團隊有潛在捐贈人資料,可要在12小時內(nèi)找到稀有血型且指標合適的心臟,比登天還難。
為了依研,我會想各種辦法,不排除非常手段。你是個正人君子,行事作風光明磊落,根本無法接受器官買賣。
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就讓我去做吧。我以前干了那么多壞事,下地獄也是早晚的事。為了這一線希望,你讓我?guī)б姥腥ッ绹伞!?
沈秋寒站立不穩(wěn),腳步踉蹌地退后兩步,腦子里嗡嗡直響。
耳邊不斷地重復著柳安臣最后說的那些話,“她已經(jīng)撐不過12小時了,現(xiàn)在帶她去美國,還有一絲挽救的希望,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沈秋寒不能再失去李依研,沒有她,自己就像被抽空一般,只剩下一副軀殼,一個木頭人。
此時此刻,他意識到又要與她分開了。一旦讓她離開,也許只是短暫的離別,也許會是永生的訣別。無論哪種,只要她有活下去的機會,他都要試一試。
冷眸微怔,濃眉緊蹙,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堅定地點點頭“好,安臣,你帶依研走吧。我把她交給你了。她由你醫(yī)治,由你照顧,我放心。
如果依研醒了,麻煩你一定告訴她,我在和苑等她。萬一……萬一有個差池,你也不要告訴我真相。我會懷抱希望,在和苑一直等,一直等下去。”
柳安臣望著沈秋寒認真執(zhí)著的俊顏和發(fā)自肺腑的言語,深受感動。
這個男人為了李依研,是真真切切地付出了多年的愛。愛的那么深沉,那么熱烈。而自己何嘗不是一樣的傻,一樣的癡。
只是,他對李依研的愛,與沈秋寒相比,顯得那么卑微和不堪一擊。
剎那間,他悟出了一個多年來想不通、說不清的理,成全李依研和沈秋寒,就是對她最恰當和真誠的愛。
柳安臣釋然一笑,輕輕拍拍沈秋寒的肩膀,四目相對,飽含著對彼此的寬慰和鼓勵,堅定的眼神告訴對方,一切都是為了她。
蘇珊見兩個大男人膩膩歪歪,耽誤時間,有些著急了。既然有了行動方案,就要趕緊實施。
她快步來到柳安臣旁側(cè),低聲說道“安臣,木屋門口有一架直升機,就是剛剛抓我們開來的那個。我記得你會開,這是我們帶依研離開這里最快的方式。”
柳安臣眼眸中閃耀著希望的火苗,他要奪下那架直升機,帶李依研去美國。
沈秋寒俊顏輕揚,低聲說道“這個計劃好,你們?nèi)藥б姥凶撸襾砩坪蟆!?
柳安臣抿著唇想了想,用通話器再次呼叫李華生,沒有反映,又呼叫李牧,還是毫無反應。不知道外圍什么情況,不能等外援了。
招呼大家靠過來“從這到美國很遠,一會直升機我來開,到了中途柳家的物流中心,我們換飛行速度更快的專機,全程最快要小時才能到。
蘇珊,你在這里找一些能帶走的急救設(shè)備。盡快和咱們的醫(yī)療團隊聯(lián)系,讓他們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小時內(nèi)找到血型匹配、符合器官移植條件的心臟,并做好手術(shù)準備。
這片區(qū)域肯定有空中防御,如果厲震天念著依研,應該不會用炮打下直升機。秋寒,那就勞煩你,在直升機升空前,幫我們擋住木屋里的黑衣人。”
沈秋寒冷眸睨著,點了點頭。
蘇珊抬頭瞅一眼柳安臣,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真是下定決心、不惜任何代價救李依研了。竟然毫不顧忌自己是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
器官買賣是違法的事,以前他最嗤之以鼻了。沒想到,為了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的李依研,現(xiàn)在不管不顧,什么都做得出來。
她不贊成柳安臣這個沒說出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