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來到休息室后,依舊頭痛難忍。趙希西很有自知之明的把床讓給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他仰面躺在床上,冷眸微閉,眉頭輕蹙,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和心跳慢慢平靜下來。
心一靜,想法就多了,開始不由自主地琢磨今晚的搶婚鬧劇和那個無腦沖動小丫頭。
她水眸滑下的淚,輕輕蹙起的秀眉,唇角微微翹起的驚喜、嘟著嘴的氣惱……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在腦海中翻騰跳躍。
沈秋寒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想驅趕自己不應該有的胡思亂想。可是越不想偏要想,想著想著,頭痛竟然莫名其妙地緩解了。
不行,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小丫頭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整個大腦區(qū)域,想甩也甩不掉,想忘也忘不了。竟然頭不痛了,索性去找出真相。
見沈秋寒翻身起來,趙希西以為他要回宴會廳敬酒,連忙站起身,柔聲說道“秋寒,君南剛剛給我發(fā)信息,宴會廳的人都散了。爸媽也已經(jīng)回到沈家別墅。”
沈秋寒邊穿外套邊說“好,我讓司機送你回沈家。我和李牧、大冰去公司談點事。”
趙希西臉色微怔,祈求道“秋寒,今晚是咱們的大喜日子,天色已晚,你……能不去公司嗎?再說,我爸媽也住在沈家別墅,要是……要是他們知道,新婚之夜你沒回家,會不高興的。”
沈秋寒很反感趙希西用她父母來左右自己,想發(fā)脾氣,瞧見她那委屈巴巴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聲音放輕“我沒說不回家,只是談點事,談完就回去。”
趙希西知道沈秋寒說一不二,求也沒用。再多問幾句,定會引起他的反感,只能懂事地點點頭。
看著趙希西坐上邁巴赫徐徐離開,沈秋寒對著旁側的李牧和大冰打了個手勢,“走,回公司,我有事問你們。”
李牧和大冰如臨大敵般,短短的三百米路,緊張的一頭都是汗。
剛剛沈秋寒去休息室后,沈母把他倆叫過去。不再苦口婆心,直接是下命令。為了沈秋寒的健康和幸福生活,不得提起李依研和金三角的任何事。
如果沈秋寒主動問,也要本著能瞞則瞞,能騙就騙的原則,堅決不能告訴他關于李依研的一丁點事,與她有間接關系的也不許提。總之一句話,不能讓沈秋寒重新記起她。
現(xiàn)在老大放下新婚之夜的快樂時光,刻意把他倆叫去辦公室,多半是問李依研的事。
李牧和大冰走在沈秋寒身后,時不時用眼神交換想法。直到進了總裁辦,也沒統(tǒng)一意見,更沒拿出有效的應對方案。
兩人在總裁辦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坐定后,沈秋寒從休息室酒柜里拿出三瓶茅臺,一人面前放一瓶,幽幽地說道“我現(xiàn)在頭不疼了,來,陪我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李牧和大冰木然地對視一眼,三個大男人,也沒有下酒菜,就生喝茅臺?難道老大想灌醉他倆?那可慘了,沈秋寒的酒量他們早已見識過,雖然這一年沒怎么喝,可能力依舊啊。
大冰年長,沖李牧暗暗挑挑眉。李牧微嘆一聲,領下了任務,扭頭呵呵一笑“秋寒哥,今晚是新婚之夜,你還是回家陪新娘子吧。和我們兩個大老粗啥時候喝酒都成,不在于今晚啊。改天咱們?nèi)ヌ鸪染瓢梢蛔矸叫荩蛔聿粴w。”
沈秋寒冷眸睨著,也不答話。動作利索地一一開了酒,舉起酒瓶就是三大口。喝完,濃眉一挑,抬抬手,意思是,該你們了。
李牧撇撇嘴,他的勸解是白說了。老大的行動如此直截了當,還有啥話可說呢,喝吧。
大冰和李牧一樣嘴拙,見老大最信任和親近的李牧都勸不動,自己也是沒招。伸手拿起茅臺酒,微嘆一聲,一人一瓶,連作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舉起酒瓶,照著老大的樣子喝了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