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錯愕地看著面前的人，大腦閃過頭腦風暴。

傅家的夫人怎么會出現在道觀，在這灑掃臺階？

顧深以為的豪門貴夫人都是在各個領域發光發熱，有著自己的事業，或者和小姐妹吃吃喝喝的。

結果傅家的夫人居然在這灑掃臺階？

雖然現在不下雪了，但是京城的冬天依舊很冷，刺骨的風讓人招架不住。

一個壯漢都難以承受這樣的冰冷，一個養尊處優的人真的能承受住？

宋清歡沒錯過顧深眸中的驚愕，輕笑一聲，“我習慣這里的生活了。”

三年了，有些事情是該習慣的。

就算不適應，也該強迫自己去適應。

顧深沉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他總覺得宋清歡和傅家的人不一樣，不同于傅凌風，也不同于傅紫溪。

送錢換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又有一種看淡紅塵的清脫。

顧深掙扎半晌，緩緩問道：“您為什么會選擇來這里？”

這個問題很不禮貌，但顧深的八卦之魂在燃燒。

宋清歡苦澀一笑，聲音帶著無奈，“償還我造的孽。”

若是自己沒生下傅凌風，那便不會出現那場意外，那個女孩也不會失去他的父親。

是她的錯。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初就不會要二胎。

她給予傅凌風生命，自要承擔這些。

孩子沒教好，是他們做家長的失敗。

宋清歡看向面前的顧深，很微妙的感覺，她覺得顧深分外熟悉。

面前的顧深很合她的眼緣。

顧深沉默了。

償還造的孽？

是什么孽？

究竟是有多大的孽緣才需要在這寒冷的道觀來償還？

為何還要在這大冬天的灑掃臺階。

顧深想不明白，甚至不知道造的孽究竟有多大。

宋清歡一瞬不瞬地盯著顧深，半晌倏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覺得你很眼熟。”

就是眼熟，是發自內心的眼熟。

“顧深，深淺的深。”顧深分外簡單地介紹自己的名字。

沒有整得多高大上的介紹，他喜歡平平淡淡的。

宋清歡低聲呢喃顧深的名字，心頭似被羽毛劃過，癢癢的。

“很好的名字，我叫宋清歡。”

顧深了然頷首，“你好。”

宋清歡還想再說什么，這時被一道聲音打破。

“顧深，我們回去吧。”

宋清歡循著聲音望過去，遠遠便看見從樓梯上下來的楊靈靈。

“那是你女朋友？”

顧深有些詫異，意識到這是在問自己后緩緩搖頭，“不是女朋友，她是我妹妹。”

是妹妹，更是家人。

宋清歡了然點頭，“抱歉，是我認錯了。”

宋清歡看眼楊靈靈，隨后沉重地看眼顧深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楊靈靈飛快來到顧深身邊，氣喘吁吁問道：“走吧，我們回去了。”

下山的途中楊靈靈看眼宋清歡灑掃臺階的背影，不解問道：“你方才一直在跟那人聊天？”

隔著老遠就看見這兩人在聊天，也不知道聊些什么？

顧深抬手整理好楊靈靈有些亂的帽子，輕嗯一聲，“她是傅凌風的母親。”

楊靈靈：？？？

“啊？”

“傅凌風他媽？”楊靈靈驚愕地看向身后臺階上的人。

“她怎么會在這干苦力？”

這寒冬天氣，楊靈靈都不想干活，可宋清歡偏偏在干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