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閣內,一切如常。
唐忘修煉結束后,照常陪著小普吃喝一番。
小普又開始指手畫腳地傾述著對豆豆的不滿,一臉的苦大仇恨。
唐忘笑著打趣,“你不是變厲害了嗎,怎么還是被她欺負?”
小普立即變了個嘴臉,一邊用肢體動作演示自己的強大,一邊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意思是不愿意以大欺小。
看著小普自得其樂,唐忘也跟著笑得不行。
小普突然僵立在原地,全身瑟瑟,唐忘神識外放,哈哈一笑,“說豆豆,豆豆到啊。”
他起身走到院門前,阿憶正牽著一蹦一跳的豆豆走了過來。
“爸爸!”豆豆看見唐忘,松開牽著阿憶的手,一個挪移就到了唐忘的身上,然后小臉蹭著唐忘的頭,可憐兮兮地說,“媽媽都不帶我來看你的。”
雖然早已有些習慣,但阿憶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場景,她以手撫額,頗為郁悶地說,“先生有事找你,小普也一起去。”
豆豆這才發現了旁邊的小普,兩眼笑得如一彎新月,還不等她施展空間術法,小普就老老實實地跑到了她的手上。
唐忘笑著說,“走吧,別讓先生久等了。”
“你還未觸及到突破的桎梏吧?”云先生仔細打量了一下唐忘,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凝重。
“還沒有。”唐忘心中疑惑,覺得先生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那你趁這段時間,進入元塔進行武師第三關的試煉吧。”云先生沉吟了一下,“天毅和建吾也會進去修煉,小普就暫時留在我身邊。”
唐忘心里明白,過段時間他們會踏上神魔之路,在此之前完善一下自身,爭取達到筑基巔峰,本就在他計劃之中。如今先生既然有了安排,他自然沒有異議。
云先生又叮囑了一句,“最后一關是心關,鮮有人能闖過。記住,物有本末,事有始終。心無外物,物由心生。”
唐忘在心里默念了幾遍,只覺其中大有深意,卻一時難以言明。
“記住就好。”云先生笑了一下,將云塔取出置于院中,“進去吧。”
唐忘雖然覺得先生有些欲言又止,但想著待試煉結束后再問也不遲,于是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后,轉身踏入元塔。
“阿憶,你在這里守著。那兩個小子來了,讓他們直接進去。”交代完畢,云先生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云天閣大門旁邊的門房里,云先生對著睡眼惺忪的老頭說道,“夜寐,你今晚去天興,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老頭眼里閃過一道精光,瞬間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定不負先生所托。”說完,又轉過身去繼續酣睡。
云先生走出大門,外面的學堂里傳來抑揚頓挫的童聲,
“矩步引領,俯仰廊廟。
束帶矜莊,徘徊瞻眺。
孤陋寡聞,愚蒙等誚。
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唐忘又一次站在元塔的石門外,他沒有絲毫猶豫,推門而入。
門內,又是那熟悉的血色世界,他正準備四處打量一番,猛然間,一陣劇烈的灼痛自脊柱洶涌而來。
這股疼痛來得極為猛烈,他不得不彎下了身子,雙手緊緊地捂住背部,喉嚨里不自主地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聲。
唐忘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他強忍著劇痛,努力運轉胸前的圓環,試圖喚醒血月之力,以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痛楚。然而,無論他如何催動,血月似乎突然沉寂,完全失去了蹤跡。
他不明白為何脊柱處的異物會突然如此狂躁,與以往不同的是,這種痛苦實不僅折磨著他的肉,就連識海也仿佛在被無情地撕裂,似乎正在將他的靈魂從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