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你……你居然是輪回掌控者!”血色身影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它的身體似乎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周圍的血氣如同被烈日炙烤般,正在急速蒸發。 那些被它強行擄來的生魂,化作一道道微弱而柔和的白光,逐漸在空中消散。白光之中,每個生魂都朝著唐忘的方向輕輕拱手,眼中滿是感激和解脫。 這其中,唐忘甚至看到了馬掌柜一家四口的身影。兩個小孩依舊帶著幾分羞澀,半張小臉躲在大人背后,但那發自內心的喜悅,以及那真摯說著的“謝謝”的口型,卻讓唐忘心里一痛。 他終究未能實現自己的承諾,無法助他們躲過這場死劫,但至少,能送他們最后一程,免受血色煎熬之苦。 而現在,他還要為他們報仇,將這個罪魁禍首送入真正的地獄! 隨著生魂不斷消散,法印也在裂天一擊下被劈成了兩半,那龐大的血塊也開始崩潰和消融。 血色身影再沒有了此前的倨傲,氣急敗壞的它還在拼命掙扎,可縱然窮盡一切手段,卻始終無法掙脫鬼門的禁錮。 “我不能死!”血色身影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輪回再現,那是血神族的噩夢。 只要能將消息傳出去,它的族人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個人扼殺。 然而,這血色身影本就只是一縷殘魂,在此前與葉揉的激斗中還遭受了重創。若不是依靠這團血塊強大的恢復能力,它早就湮滅了。 隨著大量的血氣被鬼門吸收,那兩扇巨大的青銅大門愈發凝實,門上繁復的冥紋封印散發出幽藍的光芒。 城關之內,仿佛有無數雙幽暗的眼睛在凝視著那縷殘魂,有不滿,有憤怒,這是對地府的挑釁,無法容忍!一股刺骨的陰寒之氣激射而至,血色身影頓時開始劇烈扭曲,發出陣陣凄厲的哀嚎。 “呱噪!”唐忘面色冷峻,手中的血刀依然在強行催動著輪回之道。他的身體正在迅速干癟。若非 “斗戰印”可以催發身體的潛力,他恐怕難以支撐到現在。 血塊正在黑化,黑色的部分如同焚燒后到枯葉,化作灰燼消散于空中。 血色身影已經淡薄到幾乎無法辨認,它自知在劫難逃,對著唐忘用一種奇怪的音節吐出了一個字。唐忘雖然聽不懂古語,但他心中一顫,那應該是“魔”! 血塊被侵蝕得支離破碎,唐忘和朱慈重新回到了小世界之中。那些怨靈蜂擁而來,它們并非為了阻止唐忘,而是希望借這輪回之力尋求解脫。 直到一切成空,整個小世界都開始出現了裂痕。 在確定那道血色身影徹底消失后,唐忘嘆了一口氣,這僅僅只是一道殘魂就如此難殺,如果是那本體,又會強大到何種程度? 身后背篼里的朱慈,一直如木雞般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也不算孤陋寡聞,但依然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如今,他對唐忘的崇拜之情完全能夠和老祖并列,同時暗暗打定主意,“這條大腿,抱定了!” 隨著血色身影的消逝,朱慈突然感覺所有的壓制全部消失了,這意味著,從這一刻起,他成了地宮真正的主宰。 唐忘沒有給朱慈更多回味的時間,小世界的破碎,必然會引起不小的震動。外面強者環伺,必須提前未雨綢繆了。 地宮之中,隨著孫揉的湮滅,氣氛重新變得劍拔弩張。 三條金色虹光的歸屬,讓殘活之人虎視眈眈。 楓王奪得了其中一條,阿夢則攬下了另一條,最后一條主動落到了一個小和尚的手中。 夜王認出了阿夢的身份,不便強行奪取,而對于來自南方的僧人,他也不想過于得罪。可就此空手而歸,心里又實在不甘。 思索再三后,夜王走向那個小和尚,沉聲說道,“將金虹交予我,我并不想傷人。” “真度,結陣!”小和尚身旁的兩名僧人厲聲喊道。